云洛却连眼神都没有给她一个，径直朝屋子里走出来。
绮妃敛了敛眸色，调剂一下脸部神采，缓缓转过身去，就听那人仿佛凉凉地笑了一声。
还是那座空置的宫墙内，绮妃心烦意乱地站在那边，手中那份对战西阙打算书已经被她攥出了褶皱。几次放开，却都节制不住内心严峻的情感，最后交来回回地绕着围墙走了好久。
云洛直直地看着她，一瞬不瞬，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咽喉深处挤出来的。
“恩。”云贵妃怠倦地揉了揉眉心，摆明是不想多说。
洁白的月色投影，繁星烁烁，迎着轻风与月争辉。
云贵妃神采微微一滞，旋即垂下视线，扯了扯嘴角：“大哥，你在说甚么？”
“东西拿到了？”
云贵妃一惊，转过身去，模糊还能看到那扇已然阖上的门晃了几下。
就在她踌躇着要不要退下的时候，却闻云贵妃几不成闻地感喟一声。
“大哥，你不是归去了吗？”她惊奇地看着面前浑身寒气的男人，仿佛比常日里难以靠近的模样更冷了几分。
云洛开口，一字一顿，如同淬着腊月里的寒霜要把人冻僵似的。
竟是她这么多年从未见过的模样。
那一刻，她清楚地看到男人眼中倒映着跳动的肝火，双拳紧紧握起，手背上青筋透露。
“云千素，不要跟我装傻！”
身后蓦地响起的声音把她吓了一跳。
心口涌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云贵妃弯了弯唇，轻声一笑。
“大将军！”月儿惊呼一声。
月儿在院子里忙活着采花瓣给云贵妃沐浴用，将近完成的时候，蓦地感遭到一股寒凉的气味靠近，眼梢一瞥，就看到门口那道红色的身影已经大步走了出去。
云贵妃就这么看着他骨节清楚的大掌抬起、翻开门，然后又头也不回地分开。
云贵妃眼睫一颤，几不成见地今后退了一小步。
“大哥……”
月儿固然内心猎奇，可也不敢在这时候再发问，不然如果像上回一样惹得娘娘不快，那遭殃的还不是她本身？
凤栖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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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
“如何，这就等得不耐烦了？”
“我真的不是很明白大哥在说甚么。”再开口时，她已规复了常日里那种淡然清冷的神采，昂首安静地看着面前的男人，乃至染上多少笑意，嘲弄地问：“大哥，你感觉，有甚么题目是值得你用如许的口气诘责我的？”
“确切是很活力。”
但是，不等她把话说完，面前的男人却俄然转过身，似是半句话也不想听她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