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浅舒舒畅服地半眯着眼躺在榻上,一手举着个话本子读着,一手往嘴里丢着花生米。
但是怜汐等了半天,也没有看到帝王转头。
“临时还不怕。”凤含笑笑,眸中闪过莹莹烁烁的星辉,眉宇间的神采也俄然温和下来。
不管小东西是真没看到还是装没看到,她不说,他不说,这件事就畴昔了。
“皇上,您到底想说甚么?若您找奴婢出来,只是想热诚奴婢,那么您已经做到了。”她幽幽一笑,泫然欲泣的美眸中星光点点,含着无尽的委曲与凄楚。
冬阳站在一旁,欲言又止。
“解药的事已经有端倪了,你身上的毒,无需担忧。”
凤浅“恩”了一声:“外头传得沸沸扬扬,我又不聋,怎会不知?”
“朕放过你这一次,可你如果再敢如此,看朕还会不会这么宽弘大量!”
“墨、影、堂哥……”
薄弱的身影似在瑟瑟北风中颤抖。
“但是娘娘您如许,就不怕皇上……”冬阳眼神闪动,却没有把接下来的话说出口。
只但愿,皇上永久不会孤负主子这份信赖才好。
冬阳叹了口气。
不争不抢、不哭不闹,给了就拿、不给拉倒。
火线颀长的身影微微一顿。
最后的最后,她只等来如许一句似体贴、却非体贴的话,在冷风中飘摇。
如此最轻易引得男人动容的一幕,却只换来帝王的淡然一瞥:“朕给了你那么多次机遇,还不承认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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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不知那每一个字,都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剜在怜汐心上,比当年那一场祸事还要来得痛。
或许就是因为主子如许的性子和那份全然的信赖,才让皇上舍不得伤她半分吧?
冬阳张了张嘴,俄然不晓得该说甚么。
君墨影居高临下地傲视着她:“你把浅妃引入禁地究竟意欲何为,朕不想晓得。但不管你是为了甚么,朕只要一句话――你的快意算盘打错了。”
“娘娘,都是些乱嚼舌根的主子胡说八道,您别放在心上。”
言罢,他看也没看地上的人一眼,面色如冰地拂袖而去。
她一向感觉主子是孩子心性,可恰好这类时候,主子又仿佛看得比谁都通透――固然她不晓得这份通透到底好不好。
冬阳蹙着眉:“娘娘您……是不是早就晓得这事儿?”
想起方才院子里,主子听到两个主子在说“西阙细作”的事儿,冬阳眼底便充满了忧色。
凤浅挑了挑眉,终究在百忙当中昂首看了她一眼:“我并没有装不晓得,只是我知不晓得,对这件事没有任何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