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元春倒是挺对劲。
如慧固然看着粗笨,实在人内秀。贾元春教她调色,只一次就都记着了;侍弄内里几株绿菊,也经心极力,又是从花房出来的,如芬那日来看了说是比外务府送到慈安宫的盆栽绿菊看着还盛呢。
就像是剪出来的丝绸花,高高挂在树梢,比真花还光鲜都雅;却不会有循着花香而来的胡蝶。风吹雨打褪了色,显出本来惨白的原色来。
贾元春安抚她,“你莫担忧,焉知皇上不是爱好嫣贵嫔这一段天然不矫饰的脾气呢?”
不知不觉的,贾元春竟又成了宫里第一良善女史。
一向守在宫门口的如梅直接带着她回了西跨院。
神武将军的名号岂是白得来的?
让贾元春感到高兴的同时,也有模糊的不安与不信赖感。
“如兰不知去哪了。”如梅绞着双手,“同屋住的说用晚膳时还看到她躺在床上,方才大师都去乞巧,返来就不见她人了。”
日日热烈着,一时候静下来,如梅有些失落,“平时不感觉,人少了到底是空了些。”
见此景象,贾元春不由闭了闭眼睛,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她尽量安静道:“我不管你到底是谁的人,也不管你要做甚么,只不要跟我扯上干系。天一亮我就回钟粹宫掌事,说你病久了,我这边事多人不敷,要将你除名换一个安康的来。你可明白?”
故事讲完了,几个宫女七嘴八舌得聊开去。都是妙龄少女,不免有春情之思,先是赞叹靖亲王世子品德样貌,但是多数自知身份够不上,又转而提及某个侍卫,嘀嘀咕咕一阵“哄”得一声都笑起来。
自从那天贾元春顶着天子大怒满身而退,且钟粹宫高低并没受惩戒开端,玉枣就待贾元春分外亲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