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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箩畴昔一看,她正坐在束腰珐琅面心方桌前面,埋头玩弄手里一个四四方方的孔明锁。孔明锁被她拆成一根一根,四散在桌面上,她正非常吃力地把它们重新拼集起来。除了六根孔明锁,方桌上另有梅花锁、鲁班球、二十四锁……这都是官方孩子的玩具,她如何会玩这些?
她问嬷嬷如何回事,嬷嬷支支吾吾不说。宫中端方不准人闲言碎语,也不准乱嚼舌根,但是嬷嬷看她是个孩子,便忍不住跟她透漏了些。仿佛跟七公主赵琳琅有关。昨日赵琳琅和李襄在后花圃玩耍,赵琉璃路过那边,不知三人产生了甚么,赵琉璃出错摔进一旁的水池。水面上浮着一层薄冰,冰冷砭骨,赵琉璃在水里泡了一会儿,比及被嬷嬷救上来时,已是冻得浑身颤抖。
既然他武功高强,有他庇护,那琉璃应当不会再出甚么题目。
魏箩听后好久不语,赵琳琅撞六皇子那一下,究竟成心还是偶然,实在耐人寻味。
她问太傅如何回事,太傅也答不上来,想来还没获得动静。
赵琉璃原本身子就弱,生起病来比普通人严峻,别人身上的小病小痛,到她那儿都是要命的。眼下她躺在床上昏倒不醒,高烧不退,急坏了一干人,陈皇后更是不眠不休守在她床边一整夜,心疼得无以复加。
魏箩抿唇,“我没有活力。”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嬷嬷说你掉进水里,你为甚么这么不谨慎?”
嬷嬷是出来倒炭灰的,闻言暴露哀戚,泪眼婆娑道:“殿下昨日出事了……目下正在昭阳殿,皇后娘娘守着她,不知环境如何。”
魏箩偏头,“杨缜是谁?”
魏箩闻言一惊,昨儿不是好好的?如何说出事就出事?
当天夜里她便建议高烧、神态不清,前阵子好不轻易养返来的身材,一下子病得更加短长。
金缕闻言,不疑有他,松开魏箩的手上前,朝阿黛叫了一声。
本来后宫是不答应出入侍卫的,但是赵琉璃的环境比较特别,她身边必必要有一人庇护,不然陈皇后和崇贞天子都不放心。既然有这两人首肯,那统统就都不是题目,杨缜今后陪在赵琉璃摆布,做她的贴身侍卫。
说罢往槛窗内里一看,忙把魏箩拉畴昔,“看,他就是杨缜。”
金缕忙上前,把早已筹办好的小手炉塞进她手里,“比来倒春寒,气候越来越冷,蜜斯今后去宫里都要拿动手炉,免得冻着了。”
魏箩一向比及卯正下课,没有直接回英国公府,而是直接去了庆熹宫辰华殿。走到殿门前,一名穿沙蓝比甲的嬷嬷从内里走出,她上去问道:“嬷嬷,天玑公主本日为何没去上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