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沐小木早知如此，并不惶恐，只道，“你带路吧。”
“先前有湛然保你，我同他做了买卖便罢了，现在你自个儿不想活，我没事理不成全你。”随仁挥挥手，兵士便敏捷的上前，抓住了她的手臂，他狰狞的道，“你背后捅湛然刀子的事儿，我一字不漏的都奉告他了，待我折磨完你，他保不齐有鞭尸的兴趣。”
“沐大人，请下肩舆。”轿柄搁在地上，收回轻微的响声。
湛然信步走进牢里，视野落在沐小木身上，见她被仿佛祭品普通的吊着，弯起眼睛，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道：“随将军可否卖我个面子？我想同她伶仃待一会儿。”
“我天然晓得你不是这个意义。”施亦安抚的拍上她的肩膀。
空荡荡的屋子里还缭绕着沐言的气味，沐小木不由得有些空虚，在的时候也不觉着甚么，这一不在了，竟也是难过的紧，罢了罢了，风俗就好，正这般自我安抚，“咚咚咚”的拍门声便响了起来，迷惑的开门一瞧，竟是随仁的人。
随仁只来得及说了一声“他如何来了”，身后便传来了脚步声，以及那人惯常傲慢的调子。
沐小木收回思路，清算好衣衫，便翻开轿帘往将军府走去。
“你道此次事儿于湛然不痛不痒，那是因为你见地陋劣，这事儿我同湛然内心都清楚。圣上经此一事儿，对湛然的防备可多了不是一星半点儿，湛然一歇工，半个朝廷都不运作了，圣上能不敲响警钟？他只是没辙，也没到鱼死网破那一步，只是今后对湛然天然诸多在乎，限定么，也就多了起来，也许，只要一个小小的导火索，就能令湛首辅跌个跟头呢。”随仁一抬头，将一口酒灌出来，辣的他咂了一下嘴，笑容带了些对劲，“你说，我要不要感谢你。”
“哼！”随仁一拍桌子，便冲出去几名流兵，杀气腾腾的堵住了门口，“我倒要看看，这回另有谁能帮你？”
沐小木目瞪口呆。
“你倒是来的快。”随仁骇怪的将鞭子搁在一旁，猜想湛然会来清算沐小木，倒料不到来这么快，不像他平时的风俗，想必是小御史的叛变令他过分恼火了，才会这般仓猝。
“如何？”走出门外的随仁止了步子，转头问道。
日落时分，沐小木拖着一身怠倦回了家，远远便瞧见英挺的沐言立在落日里，橘红的光将他的发稍点亮，眼睛里也染上纤细的暖色。
双手被分开的档口，沐小木只感觉很无趣，交来回回不就这几个别例么？当真没成心机，就是痛非常难忍，尚未受刑，眉毛便因为料想而来的痛苦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