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桓钦嗯了一声，隔了半晌道：“夜忘川底下有一道鬼门，从那边出去就能直接到尘寰，等我养好伤再领你去。”
芒鬼咦了一声，笑着道：“你该不是看惯了现在这张脸，反而对本来的模样不风俗了吧？但是本来那张脸，也才是你真正的模样呀。”她从药箱里取出一把小巧的剪子，柔声细语：“不要怕，你本身的面貌必然会比现在的好。”
颜淡转头瞧着赵桓钦不觉想，此人胆量大且心细如发，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能硬撑着，若不是她寻着机遇落井下石，只怕还得生生受着闷气。鬼差分开未几时，芒鬼便捧着药箱走进屋里，轻手重脚地为他裹了伤，又将血迹斑斑的被褥都清算洁净，游移了好一会儿才问：“赵先生，你的脸……脸上如何……”
芒鬼看着赵桓钦的背影，他已经顾自向着冥宫而去，再缓缓回过甚来向她笑了笑：“不，我不归去了，你快些走罢。”
赵桓钦语声平平：“本来如此。只是这血迹是在舍间以外发明的么？既然如此,不如把舍间都搜一遍，谨慎为上。”
“就今晚罢。一些细节我还待想一想，你们都出去吧。”他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颜淡用力捂开口鼻，如果这浸尸黑水被她咽了出来，只怕吐十天都不敷。她正挣扎着，俄然被浪花拍向边上的岩石，不由痛哼一声，眼睁睁地见着那黑乎乎的脏水往嘴里灌出来。颜淡被撞得七荤八素，只能顺手乱抓，想稳住身子，好不轻易教她抓住了甚么，却闻声身后传来喀嚓喀嚓奇特的响声。
面前俄然一亮，这一点亮光越来越大，变得刺目。颜淡咕咚一声摔在地上，半晌都爬不起来。她吃力地昂首向上看，只见五步以外的处统统一扇木门，门口摆着一把扫帚，四周是灰砖墙，像是一条狭小胡同。
颜淡握着这面镜子，只见镜中映出一只柔弱工致的手，拿着剪子谨慎翼翼地在她的眼角剪开一道口儿，那道口儿垂垂剥落，也渐渐地闪现出她本来的容颜。这世上，她的长相并不是独一无二的，另有别的一小我――她的mm――在天庭。
“能够那闯出去的人并不在这里,打搅赵先生和尊夫人歇息,当然对不住。”鬼差拱了拱手，回身便分开了。
四目相对，半晌沉寂以后，阿谁矮个子的粉面人抢先跳将起来，中气甚足地喊道：“妖怪啊啊啊，有妖怪呀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