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帘在小风中微微摇摆,风铃叮叮咚咚地作响,清脆的铃声在寂寂空庭中回荡。
芷昔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低下头:“是,帝座。”
“大抵另有半年多罢,你不晓得我当初要把这人间最后一条九鳍从玉帝那边抢过来费了多大的力,辛辛苦苦劳心劳力养了这很多年,连个蛋都没生出来,白费老夫挑了一池子雌鱼伴着。”南极仙翁被她问到了把柄,痛心疾首地说,“颜淡你看这池子里,长的扁的短的,另有纤细些的,甚么样的雌鱼没有,恰好就没有一条修成正果的!”
“我是这么想的,归正这里是天庭绝顶,常日也没甚么人会过来。而地涯宫前面有间空置的屋子,住在那边总比被绑在树上好吧?何况,我前几日查了文籍,上面说昆仑神树是靠接收灵气而生的,最后你会被吸成皮包骨头,还白白便宜了这么丑的一棵树。”
直到魔境崩塌,才有人发觉非常。
“……咳咳!”颜淡禁不住呛着了,斟字酌句地说,“这个还是要渐渐来,再说,说不定这九鳍爱好和别的不一样,不喜好雌的。”
应渊想了想,慢慢道:“那就尝尝看,如果不可再返来。”
颜淡应了一声,走上前扶住他的手臂,往前面带。
应渊带着捆仙锁,想来非常痛苦,但他向来都没有提过。
应渊还是笑:“实在我看过最好的一次莲花已经在两百年前了。”
颜淡转过身的时候,又忍不住想,实在她本身想做甚么,本来就是别人无关的,又为何要在乎对方是否定同呢?
这世上会有喜好闹别扭的鱼么?
颜淡想不通,只得逛去悬心崖,远远地便瞧见南极仙翁站在莲池边,口中念念有词。待她走近了,方才听到对方说道:“唉,算起来也快到化人的时候了,这九鳍可不要闹甚么别扭宁肯当一辈子鱼罢……”
颜淡悄悄地嗯了一声,想了想又问:“你想不想去看莲花?”
他实在也信赖就算是一台戏,也必然曾有类似的故事。只是在天庭,如许明目张胆地议论凡俗的豪情,是和修道相违的。芷昔到底还是年事不敷,可假以光阴,她定会明白更多。而他活过太久,已经不晓得甚么才会是悠长。凡俗的那些惦记感情,必然是不会跟着沧海桑条变迁一成稳定的。
颜淡磨蹭了好一会儿,嘟囔着:“这里很少有人来,如果不来和你说话,那我岂不是要闷死?”
那一日,四叶菡萏化成人形,约莫是离成年还早的原因,竟然是个连话都说不清楚只会满地爬的卑劣小鬼。他本来觉得本身已经健忘了,现在却发觉还清清楚楚地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