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周固执画卷,悄悄卷起,在做这些事的时候不经意皱了一下眉,然后把画递到南昭手上。他低头看了坐倒在地的青年一眼,淡淡道:“要撕这画像的,如何也轮不到你。”
颜淡看得焦急,如果那人是冲着她来的,她起码有一百种体例整治他的体例,可那人恰好是冲着画来的,如果她用妖术隔空取物,难保不会用过了力把画撕成两半。正焦急间,只见唐周的身影一闪,干脆利落地在那人举着画的手臂上一点,点穴、夺画、飘然落地一气呵成。
颜淡看着水荇和余墨走远了,搂着茶杯似笑非笑:“柳公子真有一手,这么快就把泰山大人摆平了,人家不但不把我们当凶徒了还要来称谢。”柳维扬一贯沉默寡言,偶尔说甚么话就是有种佩服力。颜淡晓得,就是旁人见他如许的性子,才感觉他说的每一句都是实话,而实际上被柳宫主骗得团团转了还不自知。
颜淡只感觉寒毛直立,翻来覆去地想,他这是想做甚么?是诉说衷情还是筹算亲吻她?如果是前面阿谁,她该是承诺还是婉拒,抑或含混以对?如果是前面阿谁,她是该沉住气不动,还是直接拿个茶杯敲在他头上?
颜淡哦了一声,非常遗憾地收回了手。
她将这幅画还给南昭,随口问了一句:“看你这么宝贝这幅画,这画上的人是谁啊?”她初初看到的时候,倒感觉和侬翠女人有六七分类似。
柳维扬微微点头,语声降落:“伤口不平,深浅也不均匀,看来那把剑很钝,有点像没开锋过的那种。”
侬翠底子没有瞧见柳维扬这个纤细的行动,自顾自地说下去:“昨晚,我赶到的时候,娘亲另有一丝气味,她对我说,这是谩骂。我本来还想再问个清楚的,可娘亲已经支撑不住了。她只是说,这是谩骂。”
此情此景,颜淡实在很想开打趣说一句,柳公子你公然对这件事特别上心,毕竟这还关乎你的毕生大事啊。谁知她一瞥见柳维扬面无神采地转过甚,这句话转到了嘴边立即咕嘟一声咽下去了。
柳维扬缓缓松开手:“你不说也罢,你还真的觉得凭你们洛月人便能够拦得住我?”
颜淡终究肯定一件事,不管是他们妖,还是洛月人,本来都是有穴道这回事的。
颜淡眼睛对着眼睛地和他对视半晌,只听余墨轻咳一声,低声道:“你刚才出去闲逛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