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过!借过!”珮瑶一面一个劲儿地往前挤,一面大声叫别人给她让出一条路。
“哈哈!我朝如果评个‘谁最不要脸’,你绝对能够拔得头筹!”沐楚玉开打趣的语气却毫不客气。
他干脆不再卖关子,直截了本地问面前这看似轻浮的女子:“那——你到底有甚么目标?你的戏有点假!”
“葬月谷的谩骂!”男人话音刚落,身材熔化的速率快到没法禁止,只是一睁一闭的工夫,床榻上血流成河,珮瑶坐在床沿,双手和衣服上尽是血,而沐楚玉更是保持运功的姿式,伸出的双臂有些发麻,盘腿目瞪口呆地坐在血泊里。
珮瑶沉默了一会儿,干脆也直勾勾地看着沐楚玉,大不了大眼瞪小眼,看能瞪到甚么时候!
“谩骂——”男人喃喃道。
还未及他反应过来,珮瑶就伸出左手食指封住他的嘴,矫饰着风情:“嘘!别叫我珮瑶女人!叫我珮瑶!”稠密的睫毛共同着这调情的言辞眨了又眨。
透过粉色纱帐与珠帘,她一眼就见到一个昏黄却小巧有致的身影,身影坐在椅子上,环绕着琵琶,动听的丝竹声从指尖流出。
“太恶心了!”
珮瑶几近能够设想本身那奉承的神采必然特别不天然。
沐楚玉内心刹时没了底:还是头一次碰到这么一个端庄的女人竟干些不端庄的事。
珮瑶本来想着是熟人见面,沐楚玉除了猎奇以外,好歹也得帮她一把呀,比如替她搭个话……可惜沐楚玉仿佛用心想让她尴尬,桃花眼里泛着秋波,仿佛是在端倪传情,可嘴上却沉默不语,嘴角悄悄一勾,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美好多情的声音竟然冒出这么无礼的话,沐楚玉立马就愣了愣,有点轻微晃神。而珮瑶却笑靥如旧,还用心挑逗着眨了一下左眼。
这一声吼一下子就把珮瑶从阴曹地府的胡想中拉了返来,她手脚利落地将一颗玉露百花丸塞到了那名男人的嘴里,并用手帮忙他咽下。
“到底如何一回事呀?”
大大小小的走马灯挂满了横梁,暖黄色的光芒照得那些生在花丛中的男人无忧无虑、欲生欲死。珮瑶用手指如有所思地叩打了几下阑干,随即回身推开了镂空雕刻的木门。
“谩骂?”珮瑶惊奇地反复,沐楚玉也听在了耳里。
挤到热烈的中间点,那间包房的门大大敞开着,人群的最里层十足捂着鼻子,一股呛人的血腥味劈面袭来,木地板和地砖上到处可见血迹,一名赤脚女子用棉被裹着身子,瘫坐在在门口正对着的阑干处,吓得直哭,身边有一两名姐妹在她耳边不断地安抚,那棉被上的血更浓更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