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房门被推开,疯人萧头顶奶娃,挺着肚子进屋。瞧着一屋子人视野都落在本身身上,老头撇嘴,“别担忧了,小娃已经退了热,又吃了很多米粥,养养很快就能下床了”

听故事的疯人萧,手肘搁在桌上,手掌拖着下巴,眼神时不时瞟一眼药炉子,一个哈欠下去,困意连连。

老两口点点头,“记得的,厥后那太子妃因烦闷成疾,也死了”

苏月轻拍他肩膀,上前拿着最后那封信,含笑道,“与其三智五猜的,不如直接看信里的内容,想必会给你们解了惑”

老太太拿起来一瞧,惊奇,“这,这不是前次来咱家,我给他们祖孙俩找的洁净衣裳吗?一套我的,一套黎文的”,虽也是旧衣裳,但不丢脸出,祖孙俩归去换下后就没再穿过,非常珍惜。

以后的事,也不必黎诚盛再说了,结局已经摆在了面前。

信中描述,实在写得很细,从当时的朝堂之争,再到沈家如何被诬告栽赃的,幕后把持之人,再到沈苛的身份,令牌的用处,统共写了十来页纸张。

小娃想伸手去拿包,但身上一点力量都没有,“叔叔,翻开,是外祖母,让苛儿拿来给您的,外祖母说,苛儿不能看,要叔叔看,苛儿很乖,没看,苛儿——苛儿好想外祖母——”

衣裳上面还压着一封信,以及一块刻了沈字的铜制令牌,“这,是他们家的信物?”突地想到之前在佃乡村时,听到那老夫叫了声夫人,想来他们之前也是大户人家。

苏月言简意赅,“天子并不是权力最大的,权力最大的是言论,言论是无形的无冕之王”

黎诚盛紧了紧手里的承担,不知怎的,恁轻的承担拿在手里好似有令媛重般。想了想,他还是把布包翻开了。

内里是两身衣裳,一套是妇人的,一套的小孩的,被洗的干清干净。

男娃声音越来越小,眼泪顺着脸颊往下坠。

黎诚盛回身,递上令牌。

见状,黎家人也猜到了七八分,纷繁别开目光,不忍再看。

世人松了口气,目光望着桌上的信。苏月先开口道,“黎婶子,黎叔,这孩子你们筹算收留吗?”

借着油灯,沧铭天细心看了看,半晌后启唇,“若我猜的没错,这应当是一块近似将令的铜符”,怕他们听不懂,沧铭天持续解释,“在南越,有很多大师族都会雇募傔从,有的是从小被买来养大的,有的是直接在外买来的壮劳力,再经过练习,变成自家的私兵”

老两口对视一眼,不晓得该咋回,多个孩子不过是多张嘴用饭,倒也能养得起,但他们谁都没想到,这沈苛的出身竟这般庞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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