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几时,听着不远处小院传来的喜笑声。
季聆风坐在车板上,有人过来时便点头哈腰,客客气气,无人之时也懒得做戏,眼睛直勾勾盯着不远处小院。
沧铭天坐在小院里,手握小刀,正用心致志打磨着木剑,乍一看,初具雏形的木剑与他的整齐剑非常类似。
次日下晌,村口再次响起小鼓嘣嘣声。
俩男娃偷瞄一眼卖货郎后,紧脚溜。
卖货郎点点头,讪讪道,“疯疯老,这,这我不能送,我还没给老板钱,得换了东西归去才气给钱——”男人说话声音越来越小,头也越来越低,心头的火苗倒是越窜越高。
黎家人默不出声,只当是老头在胡咧,吃不得一点亏的人能给小货郎这般贵的药丸子?打死都不信。
老头靠近他耳边,气声道,“早晨回家找你家小娘子试一试,包管治得她服服帖帖,这就当是买棉花的钱了,桀桀桀桀”
季聆风沉脸坐上板车,闭眼耳朵微动,听着小院传来的恍惚声音,聚精会神。
疯人萧,你竟敢在本阁主耳边吹气,还敢给本阁主这般恶心的药丸。
卖货郎,“......”
......
灵宝举手,小脸当真,“疯爷爷,给了,大颗,西时八丸,小娘子,服——唔唔”
他取上面具,拔掉银针,瞬息规复成原样,只是那额前的一抹红肿还未减退,显得有些风趣。
“瞧你那样,说得仿佛老头我要占你便宜似的”,老头伸手在长袖里一掏,一颗圆滚滚的药丸呈现在指尖,他盯着卖货郎眯眼怪笑,一把将药丸塞到对方手里,“小子,这药丸叫续时八丸,不消老头我讲你也应当晓得其服从吧?”
疯人萧大笑,对劲看向男人,指着一旁大麻袋问,“这是你给黎家带的棉花?”
“让你去就去,天然是为了靠近黎家,不然还能是去送暖和吗?”
季聆风顿了顿,半晌后长吐一口气,“......去买棉花”
小院内,一家子围在大麻袋边上,盯着又白又软的棉花喜不自胜,老太太望向疯人萧,“疯老,您此次是给了钱的吧?”
灵宝侧耳听着,眼眸锃亮,续时八丸,治小娘子,服帖。
俩男娃茫然对视一眼,疯爷爷真短长,一颗小药丸就能换这么大一袋新棉花。
还在半山腰上,仨崽子便瞧见了村口马车,一起跑着下山。
老头拎太小娃,一把捂嘴,他奶奶的,粗心了——这小灵宝,耳朵也忒好使了,他讲的那般小声,还是被奶娃听了去。
“小祖宗,别跑那么快,才学会走路多久啊,就想飞了?”老头跟在灵宝身后,亦步亦趋,恐怕奶娃子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