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大壮那夜上吐下泻的,喝了苏若离给他弄得糊馒头水,第二天就又生龙活虎的了。
“山雨欲来风满楼啊。”苏若离喟叹一声,“但愿爹娘二弟他们今后能谅解到你的苦心!”
好不轻易大老远找到了闺女家,这些日子过得又是锦衣玉食的好日子,他们在乡间过了这么多年也没享过如许的福分啊?
她瞄一眼顾墨那乌青的面色,俄然为他可惜。
这一夜,伉俪两个都没有睡意,一向筹议到了天亮。
见卢氏没有二话了,顾章方才拍了拍顾墨的肩膀,“二弟,你这就去清算清算吧,那边的宅子统统都预备安妥,搬畴昔就能住。今儿,就畴昔吧。”
顾章瞪大了眼睛望着屋顶的藻井,沉寂了足有一炷香的工夫,才幽幽感喟一声,“怪只怪我没有李扶安那样的身家背景,不然,皇上也不会那我们开刀。目前,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这一次我如果到了边关,怕是不能等闲地返来了。到时候,你如何一小我伶仃面对这庞大的困难?”
顾章没有多话,只是转过甚来密意地盯着苏若离,“离儿,公然还是你最体味我!”
“会的,”苏若离拍着他的胳膊,状似安抚,“一个女人,为了孩子甚么都会做出来的。”
只是大事当前,她实在也没有阿谁表情。
她也摆出一副不幸巴巴地小媳妇模样,抽抽搭搭的,“爹,我这个家我说了不算,出嫁从夫,统统都听相公的!”
“怕又有何用?”暗夜里,传来苏若离慵懒嘶哑的声音,“就算是我们甚么都不做,就你从虎口里夺食的行动,皇上也不会就这么放过我们的。”
他低低地说着,翻了个身把苏若离揽到了怀里,“我在皇上内心另有些用处,想来他不会如何着我,最多把我打发到边关,一辈子不让我返来。怕只怕他会对你如何!”
听着他口不择言地骂起了苏若离,顾章不由沉声说道,“这里是将军府,你敢在本将军面前唾骂我的夫人?”
苏若离翻了个白眼,没想到这个老爹如此势利?
现在正热辣辣地过着好日子,要让他们分开,岂不是比与虎谋皮还难?
“体不谅解的我也顾不了那很多了。”顾章无声地感喟,“现在在外人眼里,我算是众叛亲离了。只要不是谋逆的大罪,不会见怪到他们的!”
是夜,诺大的府邸只剩了顾章和苏若离伉俪两个主子。
到底害怕顾章的威势,苏老爹一家子在顾章送出一千两银票,又预备安妥了大车吃食用品、整整拉了五大车以后,总算是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