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野在重澈与薛淩月当中扫视一眼。容洛寂静很久,直视重澈。嗓音发干:“你莫不是……与薛氏联手了罢?”
细雪飘飞。何姑姑在案间升起一盆新炭,为重澈与容洛换掉冰冷的茶水,催促容洛尽快服用将太医开的药。
容洛此时正看着天井里的重澈,满面惊诧。闻声薛淩月问话,很久才反应过来,支吾着应了一声:“嗯。”顿了顿,容洛收敛惊奇,迷惑问道:“半夜不成入宫,你们如何在这儿?”
将怀中的函件放到容洛面前的案几上,重澈将本日来此的目标坦诚:“这是燕南所写。”
容洛正要启唇,下座薛淩月伸过一只手,眨眼间已经在她额上摸索过一遍。
重澈考虑半晌。照实奉告:“在我府中。”看容洛狐疑蹙眉,他再道:“那日白鹿见着,截了下来。因不甚放心,我便请十皇子将他交给了我。那孩子与我投缘,现在在府中一应事都由我教习,你且放心。”
“他在那边?”这信写得简练,落笔极其连贯,可见经常得写,亦并非落入歹人手里。容洛目露忧色,一时感觉过分,微微扫了薛淩月一眼,定下心神。
十仲春的风景刹时飞度。除夕迟来。长安张灯结彩,宫中亦不例外。梨园、歌舞、宴席一应安插下去。嘉明殿重新补葺,红柱雕窗,玉砖碧瓦,万分光辉。
薛淩月也不再拖沓。含笑对容洛顿首长揖,接了秋夕递来的纸伞,往霖荣郡主所住的咏怀殿行去。
“以是你便连谢家的人都一应瞒畴昔?”得知来龙去脉,容洛心中松了一口气。固然重侍郎府也不是个好去处,但起码比落入皇背工中要好上很多。
半年未到便接连两次升迁。重澈之才几无可说,世家若对此视而不见,那便不再是世家。
“你瞧。”凝肃的目光落在容洛身上,薛淩月蓦地勾唇:“我早同你说过明崇通达。你偏生不信。”
“该当无事了。”薛淩月收回击放在本身额上,“我觉着是与我的一模样。”
“是薛二公子来了。”见容洛对屏风猜疑。何姑姑将手上漱口的茶水递给秋夕,接了软巾让容洛拭面,“来了有些时。偏殿那边放了很多陛下赏下来的东西,还未得盘点入库。奴婢便自作主张,用屏风挡了眼,让二公子入殿等待。还请殿下莫怪。”
“勿挂。燕南。”
“外祖可知?”横眼睇向薛淩月,容洛语气冰冷,“是老夫人的意义,或是薛郡公的意义?”
重澈不置可否,“你若再不去,母亲便不会再给你商讨的机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