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李天沐,我堂堂国公嫡子,怎的说也是将来的国公爷,如何讲也不比你个大皇子低了多少身份,我凭甚么要听你的使唤?”司马苏凤跟在李天沐身后,不远不近的甩着胳膊,斜着眼睛瞧这大皇子,撇嘴不满。
“……”李天沐沉凝,无声的扫了一眼苏凤,不再多话。
苗条的手指划过那有些干裂的嘴唇,李天沐的行动停顿了下来,端着水的手微微轻抖,不经意间抖落在李九的颈脖当中。
“小九,但是信赖大哥。”李天沐抿唇,紧紧的盯着泥沙已然没了腰间的李九,一双眼深沉幽冷。
……
泥沙黏腻,感染着黑黑黄黄的肮脏,李天沐鞠了一把水,就着润湿的手,一点点擦拭着李九脸上的脏泞。
“……你”苏凤恐惧李天沐,管你甚么大皇子,愈是号令愈是令其心中不愉,可听闻此人的后半句,倒是踌躇起来,前些日子本身不过打趣的将李九推落入那积水的瓦缸,这白痴便病成那般模样,果然是体内尚存余寒,底气不敷,以是生得这般孱羸干瘪。一面想着,苏凤倒是停了脚步,不再跟着李天沐,低头朝那粗陋的竹楼走去。
沁凉的潭水带着寒意,被李天沐抱得久了,身上好不轻易有了些暖意,现在那冰寒的滴水似划过浑沌的灵光,李九猛的一个激灵,展开了眼。
“醒了?”李天沐手掌微动,掌中那未几的潭水跟着行动降落于地,滚入琉璃谭,另一只手抚在李九的唇上,却未曾分开,由上至下,嘴角淡笑,就这么瞧着李九,声音温和。
“腿脚上来的时候全部身子会一点点下沉,小九莫怕,只要头莫要陷出来,尽量让身子保持均衡,”李九唯剩半张脸在泥沙以外,李天沐握着伸缩的手不受节制的微微颤抖,直直的望着李九。
望着面若阎罗的李天沐,苏凤玉容挂上苦笑,怎的,本身便这般不令人信赖,竟是想害了你这呆傻的小弟兄不成,“放心罢,李九亦是我苏凤的兄弟。”
“小九何曾不信过大哥?”李九扬眉,尖尖的虎牙熠熠生辉,如何都瞧不出是那受困之人。
“你家小九比你成心机很多,这么多年畴昔了,你这小我倒是生的愈发没劲了。”李天沐不理睬李九,苏凤无趣,踢踢踏踏,想来李天沐儿时也似李九这般,同本身翻墙爬树,一双眸子亮晶晶,做了错事一同受罚,晃眼间,年代长长,幼时的火伴形同陌路,这世道也变了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