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肆歪歪头再想想，终究豁然笑了，是啊，仿佛顾虑太重了，对坛坛罐罐考虑得太多。所造的将来，不就是一个随时陈旧，又随时造新，能与时俱进的社会么？
以是在快速联络手腕上，李肆只能临时把但愿依托在传统的信鸽上，很早就启动了“技术攻关”。但就是这么一桩“技术”，也因中原汗青上没有成熟体系，停顿非常艰巨。直到青浦举旗后，得了实际地盘，在治下细细查访，才寻得一些训鸽人，渐渐有了效果。
他想到，笑道你取个化名，就叫邬吧，可惜……”
“如朕所言，那李肆果然就是个满心铜臭的贪吝之徒，朕看他跟昔日汪直、郑芝龙相差无几，不过是野心更大，器具更利。”
此时虽已是康熙五十六年，前明遗士也几近死绝了，但其影响却还很深。比方吕留良，此人文集到处追思前明，所作皆倡华夷之辩，因评点科举时文而立名流林，乃至有人称之为“吕子”。活着时并没得太多非难，身后才因雍正遭了灾。
此时于汉翼和罗堂远进了凉亭，李肆心说，看来还得委曲孔尚任持续当托。
跟李肆比拟，缩在畅春园的康熙倒是再度找回了自傲。
见李肆眉头一向皱着，段宏时笑了有关此事，我们早有所料，筹马也均在手中。不过是过场罢了，又何必在乎细节。过场走完，大义到手。步子再细，调门再准，心存异心之人，还是会寻得忽略，既是作戏，就求不得浑然无懈。”
现在李肆放出了茹喜，插手北面满清内局，建立南北信鸽线就成为当务之急，可这难度就突然猛增。这条线路是靠着多段长途线拼起来的接力线，可靠性天然不是很高，但总比没有强。北京的动静，昔日最快也得十来天收到，现在能收缩一半多，已经能处理很多题目。
有了这番基调，满清初时对追思前明的思潮就不好下狠手作大清理，崇明贬清的自是毫不包涵，可直接隐晦地表达思明之心，顺治康熙都没有决计大织文网，阻绝如此思潮。不然钱谦益之流的怨艾之作，早就把他等送入了地府。
对李肆来讲，朱明题目本不是困难。扶起一个朱明宗室为帝，再从他手中禅位，顺手而为。朱明已亡五十多年，李肆也当不成曹操。
“储位之事，变数太多，你何故如此必定，能掌控住机遇？”
儒生自是想借朱明这块招牌，压下李肆抑儒的魔爪。可工商不肯见这国政又被儒生把持，毕竟那李肆之国全赖工商，工商也倚李肆而得利。儒商相争，李肆另故意北进么？怕没个几年清算局面，是挪不动步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