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黑矿场,真的很黑[第1页/共4页]

这钟老爷在矿场上,本质上也是靠着高利贷的手腕在栓着关凤生他们,又是压榨佃农的地主,又是剥削工人的本钱家,真是坏到头顶生疮了,李肆这么想着。

李肆并不动气,嘿嘿一笑,世人一呆,关凤生也怔住了。

山头百米外就是一条宽有三四十米的大河,河岸边停着一长串的木筏划子。河岸之上一字排开几个大坑,每个坑边都立着一根高大的十字木杵,那该是粉碎矿石的选矿坑。远处山脚下有一排低矮的砖窑,木料堆得满满的,该是炭窑。而在炭窑不远处,模糊看到一座冶铁炉的炉顶冒了出来。

关凤生竟然还在怜悯钟老爷,听他一说,李肆也感觉,还另有人脚底流脓。本来钟老爷还得一起贡献,先不说部下这些矿场保护都是来自金山汛的绿营兵,那么金山汛的汛守,传闻是个姓萧的把总,也得皋牢好,毕竟就在他的汛塘辖区里开黑矿,要假装不晓得,也得要必然的代价。

是 由】.

“甚么?你能让每炉少烧三成柴炭?四哥儿,这可不是写写划划的事,可不要信口开河。”

眼下柴炭百斤大抵一钱二三,木料三四分。一炉出铁二百斤,就要花上千斤木料,算起来光这部分本钱就靠近20%。

可再一细算,四分之一被钟老爷生生拿走,剩下三千多两,二百来号劳力,连饭食带薪水,就按每年十两银子计算,这就是2000两。赖一品和客长、课长,以及那群保护,又要分走1000两。关凤生和田大由,以及炭头、锅头这些“中层”,外加二三十号炉工,薪水一算,没了。

关凤生喉咙里咕哝了一下,神采也泛红了。

炉子置在坑里,好便利从炉顶加料,炉子下半部分用的是砖,上半部分是耐火泥,,李肆细心从炉顶看下去,内壁上还抹了一层厚厚的耐火泥。

李肆粗粗一算,这矿场的年产值竟然也有5000两白银……

屈大均已经故去,他的《广东新语》正在传播,此中提到的佛山冶铁炉,“炉之状如瓶,其口上出,口广丈许,底厚三丈五尺,崇半之,身厚二尺有奇”,李肆还记得。面前所见,尺寸小了很多,但布局大抵不差,看来是这个期间通行的技术,只是鼓风木扇的尺寸小了很多,大略只要记录中“高5、六尺,宽四尺”的一半。

县官老爷那也得分匀一份,更庞大的是,收买生铁的贩子那,也有一套商会体系,每年的办理少不了,毕竟这是在收黑货,让官矿的人闹起来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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