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新……新会……会，孝……孝烈之名贼人都……都知，就更不……不能辱了祖辈这名声”
县学的学谕抖着胡子说道，他的女儿老婆也都出城了，固然心中也在痛，可感觉今后如果能得来朝廷赐下的孝烈牌坊，她们这一辈子也算是值了。
“如果皇上能知我新会的忠义，怕是也会堕泪吧……”
杨俊礼却开口念起诗来，张汉皖初听还没，越听越觉心冷，听到厥后，已是浑身发颤，一时想到的是李肆跟他们讲过的“菜人”之事，而那是五胡乱华的旧事了。
“咚咚锵～咚咚锵～”
模糊的哭声传来，那是城墙下的妇孺正一边挖沟，一边为的运气哀泣，她们得在这城墙根下打棚子“死守”。城墙上的将兵壮丁们也都忐忑不安，但他们都还是一丝信心，这李天王举旗要复中原，那该是跟六十多年前的李定国一样，不好对要挽救的公众动手吧。
“另有死硬的……”
最后张汉皖却艰苦地吐出了这么一句，他的西路军连家门口都没出，就被新会人堵住，北面贾昊和东面吴崖两个大哥还不知要笑话。
李肆在青浦举旗时，杨俊礼正在肇庆府高要县任工商师爷，得知动静后，等杨琳带督标出了肇庆府，就将他能构造的巡丁、贩子保护连带县衙吏役全都纠合起来，节制了高要知县，吓跑了肇庆知府，杨琳在佛山被逼退后，也不敢在肇庆府逗留，直奔高州而去，为李肆拿到肇庆立下了首功，由此也换得了在天王府里，被世人视为炙手可热的参军一职。
“笔来纸来人来号鼓钹铙也都给本校尉聚起来听闻房参军在东面以一身官服连收几县，我袁应纲袁铁板，现在就要靠一张嘴皮，将这新会踏于足……舌下”
“那只是热场，现在才是正戏”
“小人本想也去城外，可女儿非要学那孝烈，以身相待，也只好含泪成全，唉……”
“如果城破，妇孺也难逃贼害，她们能护得新会，也是全了她们孝烈之名，雷父母，大局为重……”
可跟着装满传单的着花弹在城里摔裂，一张张传单飘洒而出，过往旧事鲜明纸上，应了过往影象的零散边角，新会人也都出了一声盗汗。
张汉皖脸颊涨红，再忍不住，就要命令开炮，杨俊礼和郑永都严峻地盯着他，说实话，他们内心深处也觉这一城之人无耻，还不如径直开炮，来个痛快。可一来妇孺何罪，二来他们担不起屠城这个罪恶，连李肆也担不起，必定要拿发令的人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