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大惊失容,仓猝扶住他:“这是如何回事?你不是装的病吗?太医!太医!”
“为父晓得,你是个好孩子。”明德帝笑着摸了摸他的头,胸口又传来痛意,再次咳出血痰。
说到一半,嘴被内侍堵了,涕泗横流地被拖了下去。
内侍们应是,上前拖住柳太妃。
燕凌慌乱中只来得及点头,就被内侍推动了隔间。
一场逼宫闹剧,到这里差未几结束了。燕承与柳太妃当然是罪有应得,可帝后与燕凌一样心神俱伤。
燕凌虽没听到那句话,可不难明白父亲的用心,不由动容:“父亲!”
“我晓得你很难过,”徐吟握住他的手,“但父亲所做的这统统,都是为了把你摘出去,你不要孤负他。”
皇后扭开首不看,直到禁军把燕承带下去,她望向他的背影终究放声痛哭。不知是为二十多年的母子亲情,还是因为二十多年的棍骗。
本来他说的儿子,不止燕承,另有燕凌。喝下那碗药,是给燕承最后的机遇,也是为燕凌铺路。
徐吟让人清算善后。待参与谋逆的东宫禁卫都被押下,屋里只剩他们一家子,明德帝俄然捂住嘴,咳出一口血来。
如果他没有受柳太妃教唆,如果他对父母对一点信赖,如果他情愿把这件事问出口,是不是明天就不会走到这一步?可惜,这些机遇他一个也没抓住。
“为父对不起你。”明德帝看着风尘仆仆的儿子,眼睛潮湿,“这统统本来就属于你,可因为父亲的错误,导致你落空嫡长之名,乃至于明天为人猜忌。这是为父独一能为你做的,虽不能完整根绝,但起码叫你干清干净地得回应有的东西。”
燕凌跟着流下泪来,他只能揽着母亲,悄悄安抚她。
“我们有情分吗?”明德帝并也不想跟她多说,转头交代,“柳氏太妃思念前周德宗成疾,吊颈他杀,朕怜其一片痴心,赐陪葬皇陵。”
燕凌顿时慌了,喊道:“太医!”
明德帝神情澹澹:“我将阿承拜托于你,是看中你实干的才调,没想到你的才调用在了不该用的处所。既然如此,你也跟去修帝陵吧。”
谢氏哭着叩拜:“谢父亲开恩,谢父亲开恩。”
明德帝摆摆手,对她暴露个衰弱的笑:“病是真的,只是没那么重……你放心,养养就返来了。”
“如何了?”他又严峻起来。
怪只怪本身心机不纯,总想立下更大的功绩以安定职位,乃至于南辕北辙,越错越远。
久别相逢,又感遭到了他的体温,徐吟暴露澹澹的笑:“是很辛苦,不过我们今后有很多时候,你想陪多久就陪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