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人免得。”
丁浩正想着,身后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脚步声,扭头一看,丁玉落正悄悄走来。她还是一身男装,不过因为方才沐浴过,一头长发没有束起,再加上彻夜出奇地和缓,她连帽子也没有戴,一张俏脸掩在和婉秀发间,发间的眸波明丽的如同天上灿烂的星斗。
“我一向有些奇特呢,你从未曾出过远门,更未曾有过甚么历练,何故待人接物如此老练,连柳执事、李执事他们都不及你呢?”
丁浩摊开手道:“这个……我也不晓得,情急之下我就硬着头皮冲了上去,一开端说些甚么,本身也稀里胡涂的,但是说着说着嘴也就溜了,我只想着这么说对我们有好处,却从细想过此中有甚么事理。”
丁浩走出帐蓬,此时很多倦怠的民壮仆人酒足饭饱都已沉甜睡去,后宅院中住的人虽多,却非常的寥寂。后院靠右是一座山坡,山坡上栽着很多桃李果树,树叶落光,只剩下孤零零的枝干。
丁承宗同丁承业分歧,他是个很成熟、很慎重的人,年纪悄悄就替父亲承担了大部分炊族财产,一年大部分时候都在内里驰驱繁忙,回到府里时丁浩遇见他的次数有限,两人又没有甚么交集,以是对他的印像极其亏弱。
丁玉落凝睇了他一阵,忽地格格一笑,笑意嫣然,如月下昙花:“得了得了,别在我面前文诌诌的装先生,你识得几个字呀还要跟我掉书袋。你能把那些痞子公差打发走,没有误了我们的大事,就是功德一件,我是那么不知好歹的人么,会为了这事怪你?假惺惺。”
而丁浩下午陪着赵都头一行差人喝了顿酒,将这些爷送出了小镇,回到晁家后宅院时就有些醉意上涌。实在这时候的酒度数不高,乃至存放太久都有酸掉的伤害,但是毕竟是含酒精的,丁浩随车队一起行进,跑前跑后的安排,身子早就乏了,这一喝酒倦意就上来了,因而回到帐蓬里就蒙头大睡起来,这一睡直睡了两个多时候才醒过来,待他醒来天气已经全黑了。
远处,传来镇集上的锣钹歌舞时,小镇上的人仍在舞狮、舞龙,赏灯猜谜地过新春。高高的旗杆上挑着一串红灯笼,在风里悄悄地闲逛,有那锣鼓声衬着,反而显得后宅院里非常的喧闹冷僻。
有赵家堡赵都头出面,洹水镇的土财主晁保正只得捏着鼻子承诺下来,把后院儿借给了丁家车队。有钱赚时往外推,这回一文赚不到,还得客客气气地把人家请出去,大为失算的晁保正一回正屋,就被自家婆娘骂了个狗血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