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然该是甚么模样？”钟零羲无聊地伸脱手逗肩膀上的小鬼，让小鬼小小的胖乎乎的手指抓他瘦长冰冷的指尖，漫不经心肠说：“阴曹地府、十殿阎王、牛头马面、吵嘴无常，那都还没产生呢。”
舒远看去，只见不远处一条玄色的河道缓缓流淌，水面上浮着一层森冷的白雾。无数的幽灵抢先恐后地扑进玄色的河道里，冒死往河对岸游去，却被玄色的河水淹没了。
留夷垂垂靠近了目标地，舒远一向觉得所谓的东海大旋涡只是个海上的旋涡罢了，到了才晓得，那的确就是个庞大的停顿的龙卷风，悄悄地停在东海的海面上。无数道玄色的光芒从四周八方激射而来，被卷入旋涡当中，刹时沉入。
舒远一笑，与钟零羲走上留夷的背，道了声相互保重，前去东海大旋涡去了。
那仙妖混血的小鬼――真的是小鬼，就这么黏在钟零羲身上不下来了，舒远感觉奇特，钟零羲便说：“久病之人身上阴气重，鬼怪喜好也不敷为奇。”
钟零羲点头：“亡魂。”语罢又对留夷说：“走吧。”
“怕不怕？”钟零羲从身后抱紧了他，抓着他的手随便往前一戳，含笑道：“看。”
舒远与他向来心灵相通，天然晓得他想的是甚么，神采更红，不由清咳一声，转了话题，转头四望，问道：“鬼界如何是这模样？”
留夷振翅飞去，竟然毫无停滞地进入了大旋涡中，正要穿过期，钟零羲俄然抬手敏捷刻画了个舒远不熟谙的标记。一顷刻间，无数的死魂在四周吼怒，舒远只感觉面前一黑，随即敏捷地下沉，仿佛被无数只看不见的手拖入无边的暗中一样。
留意缓缓地飞着，也不知过了多久，到了那里，只晓得四周的阴寒之气越来越重，谢楚泽的脸上越来越较着的赤色。舒远被冷得垂垂有点受不住，正担忧着钟零羲，俄然留夷停了下来。
“这么多年了，最舍不下的，还是只要一个情字。”钟零羲俄然说。
“……”舒远俄然有种不安闲感，立即红了脸爬起来在一旁端端方正地坐下，对钟零羲道：“你……另有个孩子在呢！”
留夷被摸得不美意义，嘟囔地说：“尊主，我不是小孩子了！”
“感谢你，孔宣。”舒远由衷地说。
大旋涡地点之地本是穷桑地界，上古之时穷桑族占有着东海五岛，是主管灵魂的部族，保护着能洗刷统统影象的九重鬼域。颠覆之战中穷桑被凶神九黎灭族，为了不让九重鬼域落入凶神九黎之手，穷桑族的族民将东海五岛沉入九重鬼域当中。东海五岛陆沉以后，穷桑族完整消逝，人间再没有能主管灵魂的生灵，曾经很长一段时候灵魂死去没有归处，游散于六合间，将六合搅得不得安宁。厥后某一年，东海五岛消逝的处所呈现一个庞大的旋涡，将死魂都吸上天下的某个地区，六合间的死魂之祸才得以减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