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中的声音仿佛一震，瞬息后惊道：“是你！”
方静伦睡着了，嘴角暴露一个奸刁又天真，但是非常安好的笑。
【85】
连续串的佛魔连说，把孔宣闹了个晕头转向，嘀咕道：“舒远，你师父本来是玩绕口令的妙手啊！”
“我一向不明白，但现在，我已不想弄明白了。”般若尊者缓缓地抬眼望着天空，“不管大爱小爱，我爱他，也爱这芸芸众生，我不忍他刻苦，亦不忍众生刻苦。他与我存亡相随，我为他而生，他也为我而生，我为众生而死，他便随我为众生而死。”
“十八年来，他一向长得很安然。但是现在……”般若尊者闭了闭眼，抱紧了怀中人，方静伦无礼地垂动手，存亡不明。
舒远一笑，暖和地解释：“他其实在说，佛魔虽只在一念之间，但人间不是只要佛跟魔两种挑选罢了。般若尊者不肯成佛，也不会堕入魔道。”
“甚么叫请神轻易送神难……”舒远喃喃，俄然不忍心看，回身帮孔宣照顾方静伦去了。他刚一回身就被孔宣病急乱投医：“舒远，你快来看看，方静伦他一向在颤栗！”
“再就教菩萨，何为魔界？何为佛界？”
“真是不费心啊。”萧韶感慨。
“哦？”金光中的声音道：“多么通俗难明之题，竟能可贵住你？”
金光中的声音道：“巫山之主，你要插手佛界之事？”
钟零羲笑道：“知名，你好。”
“鄙人痴顽，被一些小小的题目难住了。”钟零羲笑着拱了拱手，一派谦恭谦虚：“敢问菩萨，何为佛？何为魔？”
“菩萨。”般若尊者安静地说，“当日我功德美满，迦陵频伽鸟伴着花雨飞舞，众生皆赞，道吾可成菩萨。但我心中另有迷惑，便要求暂缓，恰逢恒河印迎来三千年一次的大劫，我便于恒河印前静坐苦禅，但愿能明白心中迷惑是甚么。在那以后，我便遇见了他。”
那声音说得峻厉，般若尊者却仿佛听而不闻，持续说道：“第三世，我将他的灵魂从鬼域中找了出来，投入转生循环盘，又用幽冥鬼骨与冥河的芦苇做成幽冥白骨伞。他的灵魂已经被鬼域水浸坏了，身上阴气太重，经不得一点阳光，本该一出世便死的。我奉告本身这不过是为了报恩，若我当日在恒河印大劫之时便将他的影象洗去，不要他修甚么佛，他便不会有厥后的各种遭受，更不会从狐族少主变成现在短命之人。我迟延他出世的时候，让他在半夜出世，然后立即抱了他到身边养，白日里一刻也不准他分开幽冥白骨伞的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