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嬛福地”与“分开巫山”八个字被他悄悄淡淡地说出来,众妖兽之主却不由神采一变。众妖主对望一眼,此中一个娇媚中不失华贵的女子浅笑道:“洞主恕罪,浊尘瑶池十数万年来未有仆人,子孙懒惰,贫乏管束,洞主现在返来,吾等必然整肃高低。”

蛊雕留夷回声扇动双翅,飞在钟零羲身边。钟零羲望着蛊雕,目光中明灭着严肃与号令,蛊雕莫名的不敢妄动。钟零羲抬起右手,五指并起如锥,近旁的妖兽只觉一道紫光在留夷胸前稍闪即逝。只听留夷闷哼一声,一颗血红的珠子便悬浮在钟零羲手指四周。钟零羲哄动血珠飞到婴儿唇边,道了声“请恕无礼”,悄悄捏开婴儿的小嘴,将血珠喂了出来。

妖主们面面相觑,不敢妄动,那女子却顾不得甚么尊主洞主,心中只想着她薄命的孩儿,哽咽一声,嘴唇颤抖,眼中落下泪来,望着钟零奚只是要求。

故而溪水东边只要钟零羲一人微微一笑,说道:“我与弟子在琅嬛福地住了将近两年,诸位是真不知琅嬛福地为何,抑或是不肯受琅嬛福地之庇护,要分开巫山呢?”

这话虽极其无礼,却也说出了大多数妖兽的心声。妖兽一族以气力论职位的凹凸,钟零羲师徒一个文弱一个病弱,要叫强健凶悍的妖兽尊两报酬主,实在不大能够。若不是浊尘瑶池中辈分最高、职位最崇的阅音娘子先尊称钟零羲为洞主,妖兽早已发难。

阅音娘子悄悄地舒了口气,身影垂垂消逝在满盈的白雾中。却不知她心中极短长的封神陵来人,在回到琅嬛福地时身子一软便堕入昏倒,差点没将他的徒儿急哭。

钟零羲顿住不语,女子已清楚他未说之话,用力点头道:“为了我的孩儿,哪怕要我的命也能够!”

“你是甚么东西,也值得吾王朝拜?!”妖兽之主后边一只牛身蛇尾鹰翼的妖兽怒喝道。

他的行动不假思考,妖兽们却被吓得倒吸一口寒气——这病弱男人竟这般毫无防备地踏上月溪西岸,不怕妖主们同心齐发,将他打得魂飞魄散么?这究竟是无知者恐惧,还是技高者无所惧?

舒远闻言心中不由焦急,只怕妖兽真的要为了那甚么尊主之位与钟零羲难堪。在舒远看来,修炼飞升回家最首要,尊主之位与他师徒不过朽木枯草,涓滴不在乎。

顿了顿,他又平和道:“留夷,解毒。”

声音沙哑如粗砺的石头相互摩擦,非常刺耳,与秀美的面庞相差甚远。

一向到再也听不到两人的脚步声,妖主中那彪形大汉严崎方才挠挠头不解地问道:“阅音娘子,那师徒俩看起来那么弱,为甚么放他们走啊?如果他们真的做了我们的尊主,你们真的佩服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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