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胤棠和父亲对视,见他望着本身,两道目光,似是如有所思,一凛,立即垂下眼睛,恭敬隧道:“儿臣无话。父皇说的是,对甄家,另行犒赏便是。”

他的语气,恭恭敬敬。

萧列含笑:“朕晓得。胤棠,朕叫你来,是因有件事和你有关,和你说一声。前些光阴,凤桐来见朕,说你畴前受过泉州甄家之惠,她想将甄家女儿立为侧妃,觉得酬谢。朕先前不知内幕,觉得安妥,便承诺了,本日才知有所不便。甄家原是裴家表亲,他家女儿,与右安有青梅竹马之谊,且先前也有过口头婚约,只是碍于战事,这才担搁了。先前不知便罢,这会儿晓得了,岂能错牵姻缘?故朕改了主张。甄家对你有恩,自当酬谢,朕改赐别的犒赏便是了,凤桐所言之事,就此作罢,今后不议。”

又畴昔半刻终,张时雍正想出言提示时候,殿外忽传来一阵短促脚步声,只见崔银水一溜烟跑了出去,哧溜一下,双膝滑跪于金砖空中,喜形于色:“启禀皇上,裴大人回京复命了!人就在殿外候着!”

萧列定了半晌,方如梦初醒,霍然站起:“朕先前不知右安和甄家女儿竟有如此渊源!老夫人放心。朕此次召甄家人入京,并无别事,只是畴前甄家曾有恩于胤棠,朕为犒赏甄家罢了,和右安婚事,无半点不便!”

虽多年未见,当年翩翩少年,现在也成青年男人,但张时雍和卢齐还是一眼认了出来,惊呆之余,心中也立即明白了。

萧列目光炯炯,哈哈笑道:“朕便知,右安乃朕之肱骨也!朕已为你备好号衣,你去换上,随朕同往寰丘,见证朕本日之即位大礼!”

至此,登极礼完成。

老夫人说完,含笑望着萧列。

萧列赐给裴右安的号衣,是为八梁佩玉冠,青缘赤罗裳,革带佩绶,白袜黑履。

李元贵出去,一盏茶的工夫,殿别传来一阵脚步声,萧胤棠入内,向萧列下跪,口称父皇。

次日,便是新帝即位大典日。

裴修祉更是如此。先前为了挣功,瞒着裴老夫人,请命领军对抗武定军,可谓拼劲尽力,何如最后关头没守住城池,弃城逃脱的路上,被萧胤棠所俘。萧列入京后,萧胤棠转呈了裴修祉写下的悔过书,称他痛悔不已,情愿尽忠新帝,要求从轻发落。

裴右安微微一笑,恭敬隧道:“皇上,臣人虽在路上,但也读过张贴于城门前的万民请愿书,上有一句,‘大道之行,天下为公’,臣赞之。古之圣贤便知,天下非一人天下,乃社稷万民共扶之。皇上现在秉从天意,即位临朝,今后临下有赫,选贤用能,若四海升平,百姓安乐,臣何故心胸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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