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孤说着说着停了下来,道:“如果大宋官方有人将东西卖与西夏,那事情便严峻了,说重了便是通敌叛国之罪。有锻造的技术,又有这么大范围,数来数去,天下间寥寥无几。此中,金剑山庄便是最有可疑的。”
这时夜已深,游返汇合薛青纹,两人在空无火食的街道上行进,不一会儿到了凌孤屋外。
两人伏在凌孤屋子外,低声说了一些细节。游返还是感觉心中不安,凌孤家中乃是汴京书香家世,十八岁起便在开封府做事,和官府干系根深蒂固,不是那么轻易杀的。开封府总捕头,常日里获咎那么多江湖人士,仇家遍及四海,如果凌孤那么轻易被杀,也不会安然无恙到本日,哪怕是失了官府的公职以后,没了庇护伞。
游返的呼吸顿时止住,眼睛一片通红,他眼角瞥向坐位中间的残月刀。残月刀正悄悄靠在凳子的边沿,触手可及。
“薛掌门,先由我出来刺探一下真假。”
想不到妙剑薛青纹如此谨慎,还是被凌孤看出了端倪,所料竟分毫不差。不过接下来凌孤的话令游返更是震惊。
来人一身夜行衣,但既然事前叩窗提示,天然不是仇敌。只见他摘去面罩,暴露长须红脸。
“薛掌门?”
游返不等薛青纹反对,便大步向凌孤家门口走去。
游返赶紧道:“如何会,如果江湖中有人能胜得过凌孤的刀,第一个我想到的便是妙剑。”
游返吓了一跳,莫非薛青纹想对凌孤动手?
这东城帮的暗哨还是这么形同虚设,游返不由叹了一句。
“如何?游兄弟信不过我手中的剑?”
游返抬头上望,只见凌孤正双手凭栏,一手勾着酒壶,一手捏着酒杯,意态落拓。
凌孤没有答话,游返自讨了个败兴,只好喝了一杯酒。
桌子上的火烛微微跳动,映得游返神采阴晴不定。
凌孤啜了一口茶水,随口说道:“传闻,游兄名下另有一个四海铁坊。”
他天然是晓得青盐超出的启事,并且这些私盐利润的大头,还是在他这里。短短一年不到,他从小山坳里一个小小的铁坊,敏捷扩大到西域,荆州,南海,还筹办在杭州开分铺,当初跟着他出来的金剑山庄铁匠和伴计,镜缘村的村民,现在一个个都身家收缩,成了名副实在的大族翁。这此中便是和西夏辽国的买卖而至。固然有华山派的薛青纹做中间人,替他省却了很多精力,降落了被朝廷发明的风险。但当他听到凌孤的话,还是一阵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