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本身的儿子做天子,萧贵妃心中当然是一千个情愿,一万个情愿。

遗珠看了他一眼,见他眉头深锁,一副苦衷重重的模样,模糊明白他的愁绪。

但很可惜,她人在这里,手中一点权力都没有,帮不上他甚么。她只能安抚他说:“别担忧,燕堂不必然会同意。赵国人狡计多端,燕堂又何尝不是?与赵国合作,划一于与虎谋皮,燕国不会等闲同意出兵的。何况现在十仲春的气候,冰天雪地。赵国在北,兵士大多已经风俗了酷寒,倒不感觉甚么。燕国在南,兵士那里受得了这份酷寒?怕只怕赵国打的就是这个主张,先勾引燕国一起攻鲁,再趁机南下,直取燕国。”

萧贵妃右手一颤,不谨慎打翻了茶盏,“你说甚么?!”

花御一晓得,遗珠这么说是在避嫌,怕他误觉得她在悄悄帮燕国谋取好处。

她嘲笑一声,沉声道:“本宫情愿又如何,不肯意又如何?眼下的局势,瑞安王底子就说了不算。赵国人的铁骑如果踏进了宫,还会听他的话立谁来做鲁国的新帝么?”

萧贵妃抱着儿子另有册封的旨意,痛哭出声。

那小寺人生得一双颀长的丹凤眼,眉心有一颗黑痣,笑起来的时候眼中透出凶险的光。

见小寺人点头,萧贵妃一拍桌子,色厉内荏地尖声说:“大胆!瑞安王乃是反贼,那你就是反贼的亲信!你如何胆敢跑到本宫的寝宫里来?就不怕本宫让人将你拿下,送到陛下那边么!”

更何况留在朝中的这些人,之前和肖永昌干系好的,现在怕被连累谋反之罪,不敢出头说话。和肖永昌干系不好的,只会落井下石。一时之间,朝中高低竟是可贵得调和,终究能够连合起来,分歧对外了。

花御一不说好也不回绝,只是突如其来地说了一句,“赵国,要和燕、燕国联婚。”

花御一点头,“不、不是皇后,而是贵妃。”

新年的第一天,燕国那边传来动静,道是大将军燕堂,同意了与赵国联婚之事。

“十一公主慕、慕容菱,和你的弟弟谢庭川。”

他忍不住拥她入怀,将脸贴在她的头顶,倦怠又密意地说:“我信赖你。”

除了大皇子和三皇子,灵堂前还轮番跪着几名太妃。此中哭得最悲伤的,还数三皇子的生母萧贵妃。她没想到老天子的病拖了这么久,还真说没就没了。她的儿子还那么小,这回是真没甚么希冀了。

按说先帝驾崩,理应停朝,可战事当前,花御一就忙得跟个陀螺一样转个不断,那里还敢停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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