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太守指导。”石元公拱手道。
石元公记录道：剑阁险要，不成力克，当须智取。守关将士不敷二百，身材孱羸。惟巡检兵可堪一战，此等军士缉盗缉私，长年驰驱于蜀山当中。然其贪财，可事前诱骗拉拢。
洋州都道正温至柔，被这一套操纵搞得心生痛恨，却也只能临时忍耐，他不敢上疏状告朱国祥。
“朱相公开了造纸坊？”李友闻问道。
“除了几个宵小作怪，吾家仆人统统顺利。”石元公说道。
“只是甚么？”朱铭问道。
再记录民情：剑州太守残残暴民，官吏贪腐横行，百姓每有流亡，山中匪类实多。有一大寇名黄二，乃黄氏支脉也，聚众数百劫夺处所。官府不能剿，剿之则遁入山中。此寇很有仗义之名，只劫大户及商旅，不扰贫民分毫。可招而纳之。
朱铭叮咛说：“从洋州解缆，过兴元府，再往利州，从利州南下入川。沿途所过，勾画山川地形，探听风土情面。有哪些世家大族，有哪些赃官贪吏，沿途厢军多寡，城碍关防险易，百姓是否贫困，皆要详细记录。”
当然，回程时能够贩运利州特产。
石元公反问：“太守可传闻过筼筜谷？”
过了利州便是剑州剑阁峥嵘而崔嵬，但是守备还是空虚。
石元公一下子就听明白了，不但朱铭图谋造反，这位朱大相公也有筹算。
石元公拱手道：“不知相公唤俺何事。”
石元公建议，如果进兵四川，可沿途招募私盐估客。
朱铭说道：“万务谨慎，若遇困难，就报我的名字。”
石元公还去校场外偷看，发明内里一个厢军也没有，平时底子不插手练习。
大部分厢军，都在处置各种差役。剩下的厢军马军也不满额，吃空饷自不必说，连战马都不剩几匹。
石元公说道：“朱大相公在筼筜谷四周造纸，所用质料便是筼筜竹。因为季候启事，现在只要老竹造出的劣纸，待再过两月就能用新竹造好纸。此来利州，奉仆人之命，特地赠送一些给太守。”
一边采办货色，一边刺探动静。
拜别知州，石元公到堆栈下榻，翌日再去拜访李家，把照顾的竹纸全数脱手。
前去四川弹压蛮夷的西军，返回陕西时路过汉中，李友闻没能定时给足军粮，导致西军在汉中乡间劫夺。最后闹到朝廷那边，西军将领屁事儿没有，李友闻却被贬去做利州太守。
石元公如此磨蹭进步，筼筜好纸卖得再贵，估计也没啥赚头，财帛都拿去刺探动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