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待要辩白两句，却听姬央的声声响起：“这个儿臣并不晓得，不过，弘明法师在京中。父皇如果担忧，能够请他进宫看看。谁冲撞了刘娘娘，一看便知。”
顾嘉梦先是一呆，继而明白了天子的意义。她手脚冰冷，是在说她么？是说她冲撞了刘妃？
他不会废黜太子，但他会传位给别人。
天子轻哂：“是么？”
听身边的内监来报，东宫已协同太子妃返来。天子脚步一顿，静了半晌，才道：“教他们来见朕！”
天下最正之气，莫过于他身上的龙气。当日弘明法师敢说姬央与顾氏八字合适，必定就想过此中各种。皇宫的龙断气对能压得过顾氏的邪。并且顾氏入宫不久，老二媳妇儿也的确有了身孕。
贰心说，原也不必费事的，如果不能肯定是不是顾氏的原因。宁枉毋纵，直接杀了也就是了，一了百了。
是的，天子曾向费氏承诺，有生之年毫不立后，永久不会废黜姬央太子之位。――但也仅限于此了。若姬央如传言那般命短，那谁都影响不了姬央的太子身份；若姬央幸运活到了天子百年以后，那他终其平生，也不过是个“太子。”
天子面上闪过犹疑之色，一字一字隧道：“罢了，你去吧。”他双手负后，嘿嘿一笑，沉默不语。
天子沉吟半晌，俄然说道：“央儿现在已经结婚，可情愿开府另住？”
天子摆了摆手，不堪怠倦：“甚么惶恐不惶恐的？端方是死的，可儿是活的。你们伉俪年纪轻，在宫中陪着一干长辈，没的憋闷坏了你们。”
两人广大的衣袖相接，姬央悄悄握住了她的手。
――这些他实在已经晓得了。他在东宫耳目浩繁，他们的行迹，很少能瞒得过他的眼睛。
身后刘氏的低泣，令贰心烦意乱。
顾嘉梦一怔，不明白天子为甚么跟他们小辈说这些。她沉默了一会儿，答道：“父皇不要太难过了。这个孩子大抵是与人间无缘，娘娘年青，养好了身材，今后还会有孩子。”
此言一出，姬央和顾嘉梦都愣住了。
天子踌躇不定，开初他几近笃定了刘氏小产以及他头晕目炫是顾氏的原因，但是他细心机虑了一番，等顾氏真正站到他面前后，他又感觉并非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