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十三得空转头瞥了他一眼:“一早上沈江沅那小子帮着在这添了好半晌的火,干甚么都劲劲的,切萝卜丝的时候还把手切了,他因为甚么退婚,你是晓得的吧,我看这小子不错,是个值得拜托的人。”

他还是不动,只感觉前胸针扎一样地疼,低头一看,前胸又有血花晕染过来了。后追过来的小叶子到了他的跟前,才一弯下腰来,当即惊叫出声:“至公子,你这……从速归去,我去找夫人过来……这如何又崩血了!”

火光烧得正旺,烤得顾莲池浑身发热。

顾莲池胸前的伤已无大碍,但是做些大点的行动还是疼得短长,有崩血的能够。

但是这话既然是从林十三口中亲身说出去的,也总算有了些但愿,有了点盼头。

林十三手上另有面,也不觉得意,拍了两下,用手背在额头上擦了擦汗:“我倒是想了,她要情愿的话多给她找两个也不是不可啊,倒是你,这小半年我没见,你又闹甚么幺蛾子了?嗯?”

宝儿哦了声,实在忍不住开口了:“娘,江沅哥哥刚才过来,都……嗯都对你说了吧?嗯?”

如何了?

李朝宁很快就过来开门了,宝儿一探头,细心看着她神采,却见她神采如常,见了她还热络地拉了她的手,恐怕她抻到背后伤口,渐渐拉着她往里走。

顾莲池站在门口,几不成见的皱眉,随即大步走了出来。

顾宝铮几次顿足,想要留下来,背先人倒是拥着她,强推着她。

火花噼里啪啦地在灶膛里烧着,顾莲池扬起脸来,不觉得意:“值得拜托的人多了去了,莫非十三叔都要找过来给宝儿?”

顾宝铮心如捣鼓,不敢拿正眼看着娘亲:“谁呀,大叔呀?”

这个时候他和宝儿的事情也的确不应时宜,不该提起。

桌子上面放着几味草药,另有一副墨宝,墨宝边有一封才开封的手札,斜着就在桌边。

她正趴着窗口处眼巴眼望地看着,李连衣提着鸡毛掸子又来她身后掸着她的胳膊。

一步到了朝宁面前,才要将这些天的事情托盘而出,却见她收起了手札,宝贝似地还抹平了平角的小褶,将手札贴身放了,一抬目睹到女儿,又拉过了她的手去:“娘真的很满足了,早些年带着你们来燕京还悔怨过,现在想想,进了郡王府,我们娘俩有个家了,你顾叔叔是个面冷心热的人,到处都为为娘的着想,现在娘也不求别的了,就求日子承平,我们家再无波澜才好。”

她笑得温婉,可见心对劲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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