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嫩的蓝色水草飘散在水中,被一只手揪住拔起来。
“唔……好大股酒味……”千翎捂住鼻子,惊奇地看着人鱼醉醺醺的模样。
“那边就有。”
少年抽泣着打量她,目光停在她腿上,微微歪了歪头。
也不怕闷死了?
阿谁傻子也不晓得躲着点,平时冷酷凶恶的模样那里去了?那天刷刷刷割麦子一样割掉三颗人头的家伙哪去了?一看到美女就变成那副小绵羊的模样奉迎谁呢?
玫瑰色海藻在水中轻曳,彩色小鱼成群重新顶闲逛的海水中游过,四下温馨无声。
甚么叫“是我没教好”?还真把她当他的侍女了?
千翎蹲着身眯着眼尽力通过贝壳的裂缝朝内里看,却黑漆漆一片甚么都看不清楚。
“……”
千翎叉起腰瞪着他那副理所该当的模样,恰好那双泪光涟涟的眼睛楚楚不幸清澈得很。
“我没有解酒草。”
活动的海水清浅无痕,起伏的玫瑰色海藻下那庞大的贝壳白得发亮,壳身呼吸般模糊起伏颤抖着。
“家里有个祖宗整气候我,出门又碰到一个。”有火气涌上来,她鼓着眼睛扭头就走,“老娘惹不起还躲不起了?”
正想着少年标致的浅紫色睫毛扇了扇,缓缓展开了眼睛。
千翎愁眉苦脸瞅着他,伸手抹了抹他脸上的泪珠,低声嘟囔:“说好的鲛人落泪成珠呢?传说公然都是哄人的……”
千翎手中海星一丢,倒抽一口冷气哆颤抖嗦跳下阿谁大贝壳,躲远了战战兢兢朝这边看。
千翎吓了一跳,敏捷四下瞅了瞅。
千翎“噌”得站起来,脸都气绿了:“你说甚么?你才是怪物呢!”
她忿忿撕下一块水草狠狠嚼着,回过神来手中的呼吸水草已经糟蹋光了,只好讪讪重新去找。
千翎内心有些发毛,轻手重脚跳下贝壳凑到海藻丛边细细扫视了一遍,又绕着地上迟缓爬动的海螺看了一圈,边绕边捡起一只粉色海星玩着。
“喂……?你是……蚌壳精吗?”
“小花……”长着鱼鳍的白净手臂伸过来,抓住女孩的领口。
“混蛋!”
内里没传来甚么动静。
这里的鱼都是神经病。
“别哭了,我给你找醒酒草,行不可?”
“头晕……我仿佛喝多了点……你可不成以给我点解酒草?”
“这么近,你本身如何不去?”她猜疑地盯住少年那张还泪汪汪的脸,俄然有种被骗了的感受。
少年“哇”一声哭得更短长了,泪珠顺着下巴滑下,很快溶解在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