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若青山，蹙起了一团深雾。虽是抑着火气想要直白地盯着墓幺幺看，可长睫刚抬了一半，便被她几息可触的鼻息生生地压了下去，目光只落在了旁处。
“没有。全都死了，一个不落。”
墓幺幺侧倚了下去，距平直躺着的他不敷两指的间隔。她有些可惜地用指尖悄悄描画着他立体精美的五官，每一个行动，都是那么顾恤而臻爱的。“为何要将这么都雅的脸藏在那么丑的面具下。”
染霜哑然了好久，闭上了眼，复又展开，已是安静。“没错。我骗了你，那人……我是偷学的。”
“墓幺幺！”他这是第一次这般喊她的名字，也能够是第一个这般喊她名字的人。他从平石上分开，走到她身后，直直地望着她的眼睛，恨不能看破内里统统的统统。
她眸里潋滟似湖，黯隐着令人不安的涡旋。可纯澈腐败的视野，并不触他眉尖那狰狞的伤痕，反是是状若痴恋地望着他的脸。指尖悄悄触他唇角，逗留，轻压，摩挲。
染霜已直起了身子，早在她收起暗器的时候，就知身上那种古怪的化力禁制已被解开，可鬼使神差地，他并没有抵挡。
染霜呼吸仿佛于瞬停滞了。
她微微侧过脸来，菱鼻两侧的面孔，一面是昭昭月露，一面是重重阴霾。
她的声音渐突变平，但是已褪温润。
她又想了想，眨了眨眼，眼睛弯的比露月还要灵动。“不对，我是归雁宗的鬼。”
松开了抵在染霜腰间内门的一把短匕。
而他四周固结的冰寒气味，好像摇摇欲坠的秋叶。
果不其然，获得染霜又是压抑又极具气愤的一个眼神以后，她咯咯的笑出了声。
他已完整不在乎是否会惹怒墓幺幺，那清楚的眸光里，诉说着一种她一时候没法看懂的情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