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殿的大门大敞着,地上停放着几具浑身用红布裹起来的尸首。

偶有大树林木呈现的时候,树枝上都密密麻麻的缠着红布条,有些色彩素净明显是刚缠上去不久,有些已经晦败变色乃至褴褛,夏满猎奇:“他们在树上缠红布条做甚么?”

“为免连累无辜,先生还是另寻他法进京为好。”

夏满眯起了眼睛。

再度醒来时已经在车上,她还在他的怀里,因为有他的度量,马车的颠簸也减轻了很多。她揉着眼睛困意浓厚的开口:“我们到哪儿了?”

她指了指内里树枝上缠的红布条,“每起出一次死者,就要做一次祭奠典礼,在树上缠上一根红布,不让死者的阴魂跟着生者回家,以表消灾解难之意。”

夏满张大了嘴:“五百多岁的老奶奶啊!”

“先生。”夏满转头,“我们是不是来过这里?”

如何会有这么奇特的民风,凡是都讲入土为安,存亡间划下一条庞大的鸿沟,即便是祭奠亲人,也不过就是坟头一炷香罢了。

蓦地间从一侧的黑暗中猛扑出一头异兽,先生回击一剑。那一剑让异兽身首分离,剑气和喷溅的血液也斩到了路旁的界碑上。霹雷的雷鸣和惨白的闪电中,她瞥见了一个朱红的绥字。

官道两旁是开垦出来的大片梯田,恰是油菜花盛开的季候,大片大片金灿灿的油菜花连缀成无边的花海,间或有水稻耕牛,一片农家喧闹的气象。

夏满凑到灼华耳边问:“他们在干吗?”

马车正颠末分别州府的界碑。龟驮碑因为年代长远已经残破,上面熟满了青苔和各种藤蔓,但是一个朱红的绥字仍然清楚可见。那绥字上有一道剑痕,像一道闪电将它分裂。

“好冷。”夏满搓了搓胳膊,青黛拿出披风抖开替她披上,这才感受和缓了些。

内里不晓得甚么时候生起了火,伴跟着叮当的铃声,火光将一个一个闲逛的影子投在纸窗上。

这些是本地住民,因为家里有寿宴以是给亲人起了尸庆贺,岂料赶上这场大雨,这才来到这里避雨。

灼华关上了窗户,拉着夏满复又坐下,过了约莫小半个时候,内里的铃响才消逝。

一行人到庙里避雨,为防雷声惊马,金老头将马都从车上卸了下来,牵到廊下系在廊柱上。

夏满伸出头去看了眼天气:“仿佛要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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