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到半夜,叮叮铛铛的铃声让夏满从睡梦中惊醒,想开口,灼华低头给她做了个禁声的手势。

噼啪的灶火燃起,遣散了湿冷的潮气。

那边世人仓促忙忙生火烧水煮了锅面条吃掉,便尽数去了偏殿。

夏满忍不住,爬到宇文墨的怀里:“先生先生,他们走了。”

灼华关上了窗户,拉着夏满复又坐下,过了约莫小半个时候,内里的铃响才消逝。

遴选了三辆马车,他们在城里作了些补给就上了路。

官道两旁是开垦出来的大片梯田,恰是油菜花盛开的季候,大片大片金灿灿的油菜花连缀成无边的花海,间或有水稻耕牛,一片农家喧闹的气象。

蓦地间从一侧的黑暗中猛扑出一头异兽,先生回击一剑。那一剑让异兽身首分离,剑气和喷溅的血液也斩到了路旁的界碑上。霹雷的雷鸣和惨白的闪电中,她瞥见了一个朱红的绥字。

灼华道:“绥州此地信奉人死如生,阴阳边界恍惚,这里的阴气比别处重多了。”

一行人到庙里避雨,为防雷声惊马,金老头将马都从车上卸了下来,牵到廊下系在廊柱上。

夏满已是睡意全无,扭头看先生,他闭着眼睛,也不晓得是睡熟了还是在假寐。

夏满接过来不美意义的笑了笑,她已经好久没有这般贪睡。

“先生。”夏满转头,“我们是不是来过这里?”

不晓得为甚么,听灼华讲完这些,再看出去,总感觉四周有一种奇特的阴沉感。

这会儿已经快到晌午,仍然不见太阳。空中云层厚重,淡灰色的云朵遮天蔽日,风很大,在空中顺着风向如水般活动。

宇文墨道:“那些也是镇魂铃的一种,收回的声音能够安抚死者的亡魂,不至于产生尸变。”

闪电阵阵,霹雷隆的雷声在逼近。路边总算呈现了一座山庙,金老头将车赶了出来。

再度醒来时已经在车上,她还在他的怀里,因为有他的度量,马车的颠簸也减轻了很多。她揉着眼睛困意浓厚的开口:“我们到哪儿了?”

宇文墨道:“但说无妨。”

马车正颠末分别州府的界碑。龟驮碑因为年代长远已经残破,上面熟满了青苔和各种藤蔓,但是一个朱红的绥字仍然清楚可见。那绥字上有一道剑痕,像一道闪电将它分裂。

绥州城是翠河与西凉河的交汇口,依山而建,背山面江。船行到了这里,全部翠河的航程已经结束,要再持续北上,余下的路程便都是走大辽第一大河西凉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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