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刹时软倒下去,赵陆离赶紧搀扶,泪珠滚滚而落。几个孩子被锁在正房,并未获得动静,也不知如何惊骇焦炙。关素衣却只是愣了愣,然后义无反顾地踏进产房。

思忖间,内里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喊,随后便是一阵闹闹哄哄。明兰走到内里刺探,一会儿工夫便返来了,不屑道,“原是叶姨娘传闻家人俱亡的动静哀思欲绝,不管如何也要去边关祭拜,目下正跪在正院求老夫人开恩,放她出行。”

“救我的孩子,必然要救我的孩子!”她临死最后一句呼喊总在关素衣耳畔响起,令她心如刀绞,痛不成遏。她跪倒在床边,颤手抹下阮氏的眼睑,却接连三次未能如愿,只好去清算遗容,擦洗尸体,让阮氏走得干清干净、体面子面。

金子忙把匣子收起来,见夫人表情还是不好,转移话题道,“夫人,您传闻了吗?叶家人除了叶繁和宫里的叶采女,其他全死光啦!”曾经高高在上、不成一世的叶蓁,早就一贬再贬,成了最卑贱的采女,连个略微得脸的宫女寺人都不如。

产房里,阮氏尖叫哭喊的声音渐渐降下去,太医隔窗问道,“不可了,保大还是保小?”

一行人还未走到正院,哭嚎声就已止息,关素衣入了内堂,却见赵纯熙和木沐正陪着阮氏,老夫人头疼,已回房歇了。

阮氏还不断念,哑声号令,“我真的不可了,嫂子您就承诺我吧!只如果您承诺的,断没有做不到的。嫂子,我现在谁也不信,连我本身都不信,只信您一个……”

“你懂技艺,且擅医术,对吧?”她沙哑的嗓音里埋没着一浪高过一浪的惊涛。

阮氏之前害喜害得短长,甚么都吃不下,就好福记的酸枣糕,关素衣哪能与她分这口吃食,忙笑着推掉,而后抱起木沐,捏了捏他鼻尖。几人坐下渐渐谈天,约莫一刻钟后,阮氏俄然抱着肚子呻・吟起来,襦裙缓慢打湿,染上的却并非羊水,而是鲜血。

“全被毒蛇咬死?据我所知,叶家余下那些人虽说都判了放逐,却不在一个处所,边疆各处都有,这里三两个那边三两个,想把人找全一个个杀死可不轻易。”

浓烈的血腥味几近能把人熏晕,阮氏就躺在被血渗入的床褥上,眸子死死盯着门口,仿佛有无数号令,无数祈求,无数渴盼,却再也不能诉诸于口。

但是话未说完,一股鲜血就狂涌而出,终究耗尽她最后一丝生命。她双眼暴凸,神采不甘,仿佛死不瞑目。

可不是嘛!从伎俩上看,恰是当年追杀陛下那人!金子眸光闪动,悄悄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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