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也,与你的印掌比起来不过是雕虫小技。金子,拿些大米来。”
圣元帝自是不信,连明兰和金子也大感惊奇,各自拢了些米,用小木片挨个儿点算,忙乎了两刻钟再相加,肯定命目无误才赞叹起来,“真是六千二百五十七粒米,夫人你如何做到的?的确神了!”
关素衣当即跑去检察,试图将叶片抽・出来,却不谨慎将之拽断,不由啧啧称奇,“忽纳尔,你说你能横扫千军,我现在终究信了。飞花摘叶皆可伤人,你不是人……”
关素衣定睛看去,却见那软塌塌的叶片竟不知怎的直立起来,边沿闪动着幽绿寒光,似由木质转为金属,锋利非常。她还来不及赞叹,就见忽纳尔指尖微动,将叶片疾射・出去,咚的一声钉在不远处的假山上,入石七分。落空内力支撑的叶片由坚固转为柔嫩,尾端被风儿一吹便摆布摇摆,确是一片再浅显不过的花叶无疑。
“说了又如何,谁会信你?”关素衣笑得滑头而又明艳,叫圣元帝看痴了去。为收敛胸中彭湃的爱意,他摘下一片颀长的兰花叶,哑声道,“夫人才华天赐,令我等凡人望尘莫及,忽纳尔就再演出一个绝技投桃报李。”
“你能想明白就好。金子可不是简朴人物,你跟她多学着点。宫中端方森严,别把苦衷全写在脸上,叫人拿住话柄。”关素衣说完冲忽纳尔拱手,“小丫头不懂事,让你见笑了。”
她冰冷的脸庞俄然绽放一抹和顺至极的浅笑,双手抱拳,慎而又慎地弯下腰,行了一个大礼,惋叹道,“本日各种非失格失礼、轻浮戏弄,而是一片至心,一点真情,我自当铭记心底,妥当收藏。然花落人去心已远,此山川不相逢。从今今后望各自安好,相互保重。”
圣元帝正要摆手说无碍,却听夫人低笑道,“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你演出了绝技,那么我也露一手给你看看。”边说边挽起广袖,架式很足的模样。
圣元帝神采惊诧,却听夫人顿了顿,持续道,“而是行走的兵器。”话落挑眉灿笑,眸中尽是调侃戏谑后的恶趣。
“夫人,我心悦你。”话音刚落,九尺高的大汉已仓惶低头,耳根红透。
明兰和金子欢欢乐喜接了瓜,躲去角落里啃。几人边吃边聊,不知不觉便耗了大半个时候,目睹宫宴邻近,关素衣走到湖边洗了手,叹道,“走吧,躲完了清净,该去名利场上摸爬滚打了。”
关素衣转头回望,目光和顺。
摸爬滚打?夫人用词真是风趣。圣元帝心内好笑,亦步亦趋将她送至岔道口,本筹算冷静看她分开,胸中爱意荡漾难以矜持,竟不知为何坦露了心声,“夫人稍等,我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