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素衣一面拍抚气狠了的老夫人,一面大开讽刺,“周将军贵为朝廷要员,眼睛却只顾盯着别人家的内宅,耍弄这些匹妇手腕,不感觉丢人吗?再者,你是来送礼的,却只给木椟,未给实货,当真小家子气。”

赵陆离刚回家,自是不想多肇事端,且方才那番热烈必已引来很多看客,倘若当场把叶繁撵走,名声定不好听,不由朝夫人看去。叶繁心知眼下的赵家全凭关素衣做主,连赵陆离也没说话的份儿,因而膝行畴昔,抱着对方双腿哭求,见她无动于衷便用力叩首,额角流下一行血迹,描述非常惨痛。

“好,望舒长大了。”赵陆离非常欢畅,忍不住握了握老婆葱白的指尖,叹道,“素衣,多亏有你我们这个家才没散。报歉的话,赌咒的话,我都不说了,你只看我将来表示如何。”

“蜜斯返来啦?快跨火盆消消倒霉。”她只号召自家主子,看也不看赵陆离一眼。

思忖间,东门吱嘎一声翻开,明兰笑嘻嘻地迎出来,身后跟着一名小厮,手里端着一个火盆。

说到此处,她冷冷一笑,“你们是有备而来,一台接一台的大戏想必都安排好了,尽管与我见招拆招,我如果还与你们一块儿浑闹,得有多傻?不如干脆利落地收了,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免得你借她当筏,一个劲儿地兴风作浪。”

“她如何不能返来?叶、赵两家不是早已说好,一月以后便要纳她过门吗?叶家不利了你们就想不认,美得你!倘若你们不收她,本官便让全燕京的人来评评理,看看你赵陆离是如何一个背信弃义的东西!”周天嘲笑道。

大门哐当一声关上,隔断了内里看热烈的人群和渐去渐远的锣鼓队,赵陆离这才苦涩开口,“都是为夫当初思虑不周,滥用怜悯,为家中招来灾害,现在一桩又一桩找上门来,却得靠素衣善后,实是愧对无颜。”

马车驶入内巷,垂垂靠近府邸,赵陆离不过离家数旬日,却仿佛过了半辈子,不由翻开车帘凝睇,脸上带着恍忽的神采。

“贵妾不但要良民出身,还得有嫁奁,你出得起吗?”关素衣冷道,“你爹熬不住打赌的瘾头,把东西尽皆糟蹋光,见赵家罹难,又想把你另许别人赚个彩礼钱,却因找不到比赵家更高的家世,只好按下不提。赵家遭难时不见你返来,现在大劫刚过,你便吃紧忙忙往上贴,人间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我当初说要纳你,却没留下任何根据,此时推拒,你又能奈我何?是你背信弃义在先,安敢前来诘责于我?你若不想当贱妾,能够,出了这个门,尽管找个农夫嫁了,当正头娘子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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