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陆离心头滴血,思忖半晌才道,“我那边另有很多古玩书画,如果拿出去卖了,该当能够募集到万把银子。”
关素衣敲击桌案,挑明道,“为了你这一双后代的名声,为了他们的出息与婚姻大事,也为了侯府今后的安宁,我建议你请他们出去。当然,你如果在外边给他们买了宅子安设,我也不反对。”
关素衣不耐烦听他这些吹嘘的话,敲击桌面打断,“我们还是先处理叶家的事吧。安设他们,你不但要接受财帛上的压力,更会形成很多深远而又负面的影响。叶家那些姿容绝世的少女,你可看清楚了?她们均为叶全勇皋牢各家的棋子,从小接管特别练习,只知如何争宠献媚,刺探谍报,掌控民气,并不懂何谓贞静娴淑,让她们与赵纯熙混居,或会令她走上傍门,亦会引发后宅狼籍。再者,待叶全勇罪过全面揭穿,你就那么必定这些女眷是无辜的,不会有官兵带人来抓捕漏网之鱼?不会误伤了你的一双后代?娶了叶氏女的人家或休妻,或出妾,必会想方设法与叶家摆脱干系,那些女人如果来投奔你,你接还是不接?届时叶氏女的名声烂透,你怕不怕扳连赵纯熙,叫她也嫁不出去?叶氏儿郎多出纨绔,赵望舒那些表兄弟里,真正出息的有几个?他们对赵望舒会形成多么影响,你也考虑清楚了吗?”
赵陆离是至心忏悔,也是至心觉出关素衣的好来。平常的时候或许不显,但是遇见这等危及百口的大难,她的沉稳、刚烈、精干,便展露无遗。有她在,家里就有了定海神针,只觉非常妥当,非常放心。
“我与叶家有不共戴天之仇,为防哪天被人暗害,正房更不能添人。”关素衣语气冷厉。
关素衣既与赵陆离撕破了脸,这会儿说话也不客气,命金子拿来侯府舆图,指导道,“现在的镇北侯府乃前朝权臣龙裘故居,龙裘官至郎中令,府邸自是参照品级与祖制来建,本就不甚宽广,而侯府人丁简朴,当年住出去时很多宅院用不上,也就闭锁了,如本年久失修、屋檐破败,住不得人。侯爷倘若要安设这一百来号人,便又得破钞一大笔银子补葺宅邸。
赵陆离见夫人已有松口的架式,忙道,“这是天然。”
屋里顿时被愁云惨雾覆盖,唯关素衣泰然自如,待他们声音渐熄才道,“一味哭泣不能处理任何题目,干脆此时皇上还未开审,侯爷另有将功折罪的机遇,尽管褪了官袍,背上荆条,去承德殿前自首请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