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蓁讨厌赵陆离耳根子软,脆弱无用,却也不会听任他成为别人的臂助。想了想,她正欲指导母亲把叶繁弄进侯府,却听屏风后传来一道降落的声音,“你们在说甚么?”

他很不喜好刘氏那些贬损她的话,高洁者被卑鄙者所污,其情其景总令民气生愤怒。

“陛下,臣妇讲错……”刘氏被喜怒不定的圣元帝弄得头皮发麻,跪下正欲请罪,却又被他打断,“你见地陋劣,今后须谨言慎行才好。关氏端庄淑睿,敬慎用心,率礼不越,深得帝师传承,亦是宗妇之榜样,更加朕亲身册封的一品命妇。你诽谤她便是诽谤帝师,诽谤朕。”

圣元帝听她提起旧事,不免心生惭愧,摆手打断,“起来吧,镇北侯打他一顿,这事便就此揭过。传闻赵望舒脾气非常恶劣,不好好拘在家中调・教,不免今后再生祸端。朕能容他一次,可不会容第二次。至于关氏严禁赵纯熙与世家贵女来往……”他思忖半晌,俄然笑了,“莫非她手里有一本《世家录》?”

白福端着托盘走畴昔,遵还是例将茶杯茶壶等物摆放在陛下触手可及的处所,却听他沉声道,“放远些,免得茶水溢出杯沿,打湿纸张。”

前日里让我多多召母亲入宫的人是谁?陛下,您的一言九鼎呢?但这些诘问,叶蓁却不敢说出口,只得扯着嘴角应是。

那些阔别皇权的书香世家,他筹算拉拢操纵,而盘根错节、权势庞大的官宦世家,迟早有一天会成为他的踏脚石,刀下鬼。偏赵陆离看不透他的心机,总以本身天水赵氏的血脉为荣,谈的多了,圣元帝就记下了,即位后有人献上一本《世家录》,他翻到赵姓世家那一页,不免莞尔,却因干系已经冷淡,并未戳破。

叶蓁赶紧答允,“天然。陛下从哪儿得来这两幅画?寥寥几笔却极其逼真,可见作画者功力深厚。”

甘泉宫内,叶蓁屏退摆布,正与母亲刘氏密谈,说到赵陆离鞭打赵望舒那一截,刘氏气得破口痛骂,直说对方负心薄幸、虎毒食子如此。

母女二人顿时魂飞天外,一面跑出去迎驾一面几次回想刚才都说了甚么,会不会犯了忌讳。殿外的宫人全都蒲伏在地,瑟瑟颤栗,见陛下成心暗访而来,竟无人敢出声提示。

圣元帝哪能不晓得叶家人是甚么德行。贩子逐利,倘若赵陆离没有过人之处,叶家毫不会把如花似玉的女儿嫁给当时还在军中打拼的小小参将。不过这些前尘旧事与他无关,大可不必理睬,只为关素衣廓清曲解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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