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看清来者,赶紧下跪施礼,然后低眉扎眼地跟从圣驾前去斗兽场。
毛氏原还担忧长公主殿下为关素衣撑腰,见对方只是站在一旁闲闲看戏,这才放下心来。
林氏涓滴不怵,冷道,“自古以来便是男主外女主内。女子便该在家相夫教子,哪能参与朝政?我家老爷日前已上了折枪弹劾长公主殿下,并获得满朝文武的附议。殿下,您年纪也不小了,还是从速退还兵权,嫁人生子去吧。”
关素衣总算看明白了,赶紧端起酒壶替他斟酒。
“是。”正所谓酒壮怂人胆,关素衣毫不含混地满上一杯,与帝王的酒杯轻碰,末端一饮而尽。
但圣元帝的重视力却全被夫人出色纷呈的神采吸引畴昔。她一会儿面色通红,一会儿面色惨白,眉头时紧时松,嘴唇时抿时噘,眼里渐渐浸出一层水汽,像是在惊骇,又像是在焦炙,偶尔有潋滟流光划过,又像是在羞怯。
她话音未落,便有人奉承道,“这才是大师闺秀之典范啊!徐氏家教公然不凡,难怪能教养出一名皇后娘娘。”
胡思乱想间,斗兽已经开端,一只老虎与一只猎豹被侍卫放入场中,嘶吼着缠斗在一起。众贵妇津津有味地赏识,另有人拿出银子押注。这是斗兽场的老端方,天然会有寺人端着托盘来送押票。
“何谓冰清玉洁?这便是了!”另有几人笑着拥戴。
毛氏心下大乐,赶紧把事情颠末添油加醋地说了。林氏点头赞道,“王化出于闺门,后宅之变干系到一个家属的兴衰更替。你能严格教诲女儿,这很好。我徐家的女人自小.便拘在后院,若非年节祭奠,从不踏出二门,除了家中父兄,夙来不与外男打仗,长到十四五岁才气带出来见客,心中所想唯有孝道与礼教,脚下所行唯有德言容功……”
关素衣不敢接话,只冷静点头。
长公主似笑非笑地开口,“你也说女子不得干政,本殿归不偿还兵权由皇上说了算,岂容你这后宅妇人插嘴?”
“关家不愧为儒学世家,家声也很清正,只除了这三房。那关齐光是个欺世盗名之辈,他儿子犯了事,现在被抓去牢里,女儿竟攀附长公主殿下,这是要入宫侍君呢!一家子都是些蝇营狗苟之辈,竟也敢来皇家珍兽园丢人现眼!要我说,从速回家把孩子还归去,然后削发为尼吧!”不知谁骂了一句,引得世人暴露鄙夷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