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家人已经晓得了?赵纯熙内心格登一下,脸立时白了。关家父子是皇上为鼓吹儒学竖起来的标杆,他们的官职跟赵家没有半毛钱干系。本来这流言只是传给关素衣一小我听的,震慑住她也就罢了,没想到竟传入关家。那父亲该多丢脸啊?
明兰翻了个白眼,小声嘟囔道,“蜜斯您返来这么大半天了,她也没说厨房里熬着驱寒汤。”
“疼!难受!想死!”明兰捂着脸,惶恐点头。
关素衣捻着银针,渐渐拉长丝线,“那些流言不过是小事罢了,祖父和父亲是气侯府糟蹋我,当然要大力敲打一番,免得我挺不直腰杆。但这内里另有一些机锋你不晓得,我也不好解释给你听。你只需晓得,镇北侯跟皇上不但没甚么友情,另有间隙。他扯着皇上的大旗来压关家,说父亲和祖父的官职是他求来的,传到别人耳里他不会在乎,但若传入皇上耳里,即是将他的脸皮扒下来踩。”
用葱白的指尖细细把绢布抚平整,她展颜一笑,“你说,如果我把你的脸皮扒下来,你疼不疼?难不难受?想不想死?”
正想着,内里就传来明芳亲热的声音,“哟,大蜜斯来啦,快请进!奴婢刚熬了驱寒汤,这便给您端来。”
赵纯熙在两个丫头的搀扶下渐渐走出去,脸上病容未退,看着非常衰弱。明兰忙把她让到暖炕上,关素衣扯开棉被挡住她冰冷的双腿,斥道,“大冷的天,你不好好躺着,何为出来乱跑?有事直接让丫头来回我便成。”
“你当我想回这个鬼处所?”关素衣放下茶杯,从针线盒里取出一个没完工的荷包渐渐缝制。
明兰忙端来沸水,边浇边说,“蜜斯,你就不怕赵纯熙跑去奉告侯爷?你现在毕竟是赵家夫人,不好说想入宫的话吧?”
“那流言真的会传进皇上耳里吗?”明兰谨慎翼翼地问,然后走到窗边四周张望,像做贼一样。
等人走远,明兰才低声开口,“蜜斯,您真想进宫当妃子啊?”
今后不容?也就是说这回算了?你造的谣你来压,参与的奴婢屁事没有,或许还得了很多赏银,然后你再到我这个苦主跟前卖好,小小年纪就这么不要脸,也是可贵。关素衣一面腹诽一面回道,“原是为这个。你父亲也传闻了,这会儿朴重人查着呢。该罚的罚,该打的打,该卖的卖,谁犯事谁担责,很不需你来赔罪。何况你父亲先前已亲身向我祖父和父亲告过罪,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不必老是耿耿于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