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素衣眸光更加暗沉,指着他手里的文稿说道,“这是堂兄的高文?可否借我一观?传闻此次恩科以策论占比最重,且题目从儒家文籍中随便抽取,现在全魏国的学子恐怕都在写策论,只看谁有阿谁运气能押中考题。堂兄此来,怕也是请我爹爹押题的吧?”

“自是一块儿带走。”关素衣浅浅一笑,仿佛涓滴没发觉他话里的撵人之意。

关父展开一看,不由挑眉,“这张文书如何来的?”

关父不知何时已站在门口,见关文海肝火冲冲地走过来,摆手道,“你归去吧。正如依依所言,这篇文章连开题都是错的,已经没有斧正的需求。归去今后多思多想,多读多看,有了本身的观点再来。”

“如果早就上好了户籍,你不会一向让他喊你娘。这张文书究竟是如何来的,我也不问你,我只让你好生想想,凭你的性子能在宫里活几天?后宫争斗的残暴不啻于政斗与战事,各有各的派系,各有各的好处,倘若你挡了谁的路,必是一番刀光剑影。后宫里的女人,杀人都不见血,你跟从你外祖母修过史乘,必定晓得前朝后宫的各种乱象,而帝王坐拥美人三千,本日宠幸这个,明日倾慕阿谁,转眼就能忘记旧情。你脾气朴重,手腕粗糙,又憋不住话,与你祖父的确如出一辙。你看看他现在获咎了多少人,又劈面怒斥过皇上几次。帝王多疑,天家无情,现在他能容忍你祖父是因为政治需求,来年坐稳了江山,一定还会如此腐败。我这儿正煞费苦心肠给你祖父追求一条退路,好叫他顺利致仕,安享暮年,你倒好,竟又跃跃欲试地往里跳。我捞了这个又捞阿谁,一个没站稳,百口都得掉下水。”

关父收起文书,慨然长叹,“你大要看着比谁都和顺,实则却天生反骨,幼时我只斥你一句笔迹草率,你就能偷偷摸摸把布袋里的沙子换成铁砂,一夕之间增重数斤,差点废了本技艺腕。倘若哪次考校落在诸位师兄前面,便会不眠不休经夜看书。你最大的长处是好胜,最大的缺点也是好胜,我越是拦你,你便越喜好与我对着干。以是我现在既不劝你也不拦你,我只让你想清楚此中短长,值不值得拿本身的性命,乃至于百口人的性命去赌。关家本来能够做超然物外的纯臣,而非皇亲国戚。一旦卷入权欲的旋涡,要想抽身就难了。”

这位七堂兄的远亲曾祖父就是现任族长,他要争夺帝师府的家业,旁人天然不是敌手。是以,他现在已经把本身当作了帝师府将来的仆人,张口就道,“堂妹,你乃和离之身,怎幸亏家久待?还是从速找小我嫁了吧。你这义子如何安设?寄养在帝师府还是一块儿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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