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如何能这么说娘亲?财物经过别人之手过了一遍,莫非不该好好查清楚吗?这些都是娘亲的东西,她拿返来实属天经地义。”赵望舒立即回嘴。
赵纯熙已然无语,正想甩袖分开,却见爹爹站在暗淡角落,一双眼眸似有无数阴霾,却恰好亮的惊人。他徐行走出去,温声扣问,“查清了吗?可有丢了东西?”
关素衣心中涌上一股怨气,“莫说我并非因为这个才和离,便是嫌弃赵家家世寒微又如何了?说别人轻易,核阅本身却难。随便叫京中哪位贵女与我换一换,看看她们能不能忍!她们爱说便说,我还是过我的日子,怕个甚?”
赵纯熙则深深埋下头去。
“你这蠢货!你觉得她是你亲娘,就会至心对你好吗……”赵纯熙气得浑身颤栗。这三个月,她常常被叶蓁逼迫,不得不交出管家权,更加看清楚她的真脸孔。为了一己私利,她甚么都能够出售,甚么都能够不顾,她底子没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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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女儿扶您归去。您好生睡一晚,明日起床便甚么都好了。”赵纯熙高悬的心终究落地,眼泪溃如泉涌。本来爱上如何的人便会获得如何的回报,爱错了唯有绝望,爱对了哪怕经历落空,也还保存无穷无尽的勇气。
关父拧眉,“你去不去胶州?吕先生前些日子发了一篇文章讨伐你,说你苛待继子,不尊师重道,将你如何遣走他,又如何将赵望舒扔进私塾的事大肆鼓吹了一番。碍于你的名声与先太后连在一块儿,旁人不敢非议,但是内心如何想,你应当清楚。你师兄受你扳连,私塾里已经没有弟子,眼下只能喝西北风。你这朴重的性子获咎了多少人,又惹来多少非议?若不是你运气好,有皇上脱手护了一把,哪能安安稳稳地站在此处练字?早就被送到寺庙里去了!”
“那便回胶州陪陪你外祖和外祖母。若非你与先太后很有渊源,又入了皇上的眼,京中怕是早已经流言满天了。我们再占理,人家也会非议你看不起赵家,嫌弃赵陆离是白身,这才急着和离。你先去胶州住一段光阴,等口风过了再返来。”
叶蓁一面点头落泪一面去抱儿子,仿佛不堪忍耐此等歪曲。但她内心非常清楚,人证物证俱在,赵陆离怕是再也容不下她了。她那些苦心编造的谎话,也只能骗倒赵望舒罢了。
赵纯熙现在已悔断了肠,哽咽道,“爹爹,当年您醉酒误了大事,现在又要重蹈复辙吗?您不要让关素衣看不起您!”